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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瞟了一眼身旁的男子,瘪嘴说:“等我俩结婚时,我不求你像堂兄这般喜形于色,好歹表情柔和一点,否则人家会以为你在上断头台,亦或者以为本公主强抢民男。”

雍慎:“……”

人与人是不同的,他高兴的表达方式不一样,为何要与别人一样?!

“你该吃药了!”

荣安公主黑线,白了他一眼,嘟囔道:“你学会用我的话来堵我的嘴咯?长本事了,哼!”

雍慎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安荣公主不买账:“闷骚!”

六礼走下来,也就五个月过去,现在是延熙二十二年春。

一大早,颜卉就被人唤醒了,洗漱梳妆,从早上折腾到晌午。她的心情犹如翻江倒海,比起头一次大婚时候的仪式,这次自然盛大许多。她有种恍然若梦的感觉,生怕梦醒了,她依旧躺在那间冷冰的床上,奄奄一息濒临死亡。

颜卉认识的人少,现在房里的女眷也就是林暖、张大娘和陈氏,杨氏和村长太太勉强凑了个数。

千琴和书雪并未在房里,她们就在这间房外面的花园里。这处宅子是京中颜家的落脚地,房子依旧是璟王府提供的,离着璟王府有些远,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到时候花轿可以在京中游/行很长一段时间。

“姐姐,我们以后住在王府里,你会不会害怕?”书雪瞅着娘亲的美颜,弯弯眼角软软地问道。

千琴拖着下巴,也是弯着眉毛,说道:“我才不怕呢,我们跟着林姑姑习武,谁敢欺负我们,我一定打得他屁滚尿流。”

“嘻嘻,今天娘亲大婚,我就不告诉娘亲,姐姐你说不雅之语啦。”书雪嘻嘻笑言。

千琴嘟嘴:“妹妹,你越来越不讨姐姐喜欢了。”

良辰吉时到来,这处标着颜家的宅子前,一串鞭炮声响过,鼓乐声咚咚不停,新郎带着自己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来到宅子门前。宽阔的街道两边围满了看热闹的街坊邻居,大家都来沾点喜气。与此同时,新娘是小家碧玉,新郎乃是皇帝侄子超品亲王的身份,很快就广而知之了。

世人皆羡慕新娘的好命,王妃可不是人人都当的,试问宗室的一众王妃们的出身,哪个不是高门大户出来的千金小姐?

喜婆急急忙忙跑了进来:“哎哟,颜夫人,可准备好了?新郎来迎亲了,喜帕呢?快盖上盖头!”喜婆一看新娘还是干坐在这里,喜帕不知被扔到哪里去了,顿时急得团团转。

一阵兵荒马乱,颜卉被喜婆扶着,在门口被扶着上了严瀚的后背,由他稳稳背着向大门口而去。

严瀚就是林瀚,他回来之后改姓改名了。

严瀚和雍慎都已是有品级的将军,虽然他的品级赶不上雍慎,但是四品将军,已经算是他一步登天了。回来面圣之后,他什么也不求圣上特别赏赐,只求圣上恩准他和生父脱离关系。

这件事当时可是引起了轰动,尤其是文人骚客自诩为天地正义之士,说尽了不少批判严瀚的言语。然而严瀚岿然不动,延熙帝早已知严瀚的身份背景,就连他都看不过去了,但凡他生父念着他一点,他也不会落到那种下场。

由人度己,延熙帝很是雷厉风行地查了查后宫,很是杀了一批那些胆敢欺负皇子公主的奴婢们,不少的妃嫔也受到惩罚,更有一些进了冷宫。

当然严瀚生父一家也臭名昭著,虽然严瀚这种做法被人诟病,但是做父亲的没有尽到一丝责任,而且早前宠妾灭妻,磋磨死了嫡妻,然后由着扶正的妾室虐待甚至卖了嫡长子,这人可不是受蒙蔽就能解释得过的,那是人品有问题。

这年头不是没有妾室扶正,但是条件简单又苛刻,须得宗室和衙门的双重同意,一般只有在嫡妻去世多年、又没有续娶且管家的妾室交口称赞,人人都道她好,方才能被扶正。

这林家不过是草根发迹,哪里有宗族,不过几房亲戚,再加上林家在海城经营多年,衙门与之沆瀣一气,对后院的事情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着宠妾灭妻的事情多了去了,别家都没有暴露出来,所以他们才敢同意给林家做担保。却不想那妾室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狠毒,竟然发卖了嫡长子,对外一句风寒没扛过去就交代了。

严瀚脱离林家之后,立即就在京中改了姓,遵从母亲的姓氏换了户籍,千里迢迢带着自己的亲兵去海城把自己母亲的坟迁到京中来了。

当时颜卉有些吃惊,她越发不知道严瀚到底是不是前世那个威名赫赫的征北大将军林子峰了,可惜她对征北大将军了解有限,只听京中人说林子峰和兄弟不睦,并未听说过他不孝顺父母的事情。

她瞟了一眼身旁的男子,瘪嘴说:“等我俩结婚时,我不求你像堂兄这般喜形于色,好歹表情柔和一点,否则人家会以为你在上断头台,亦或者以为本公主强抢民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