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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颜父犹如夫子般问询,大强二强瞬间站直了脊背,大强磕磕巴巴地说:“颜爷爷,我和弟弟认识几个字,没上学了。”

颜父那脸色顿时拉了下来,“怎么能不去上学呢?读书多好,读万卷书如行万里路,出门在外也不怕被人骗……”当过教书先生就是不一样,教育学生说起话来那是一套一套的。

好不容易颜父说完了,二强委委屈屈地说道:“颜爷爷,学里不好玩,夫人教的我根本听不懂,还被人笑话。”

千琴和书雪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外祖父教训两个哥哥,外祖父最讨厌不爱学的人,只要平日里学习认真,哪怕速度再慢,外祖父都会很高兴,两人有点小小的幸灾乐祸,看到两个哥哥吃瘪,两个小丫头可高兴了。

陈小丫很羡慕那些能去学堂上学的人,她就从来没有学过认字,望着颜父的目光满是渴望。

颜父说了一通‘读书好、读书妙、读书呱呱叫’的话,拍板决定:“这以后你们五个娃娃,都跟着颜爷爷一起读书,我教你们。”反正冬天大家都关门闭户,那就呆在屋里认真读书吧。

陈小丫眨眨眼,简直欣喜若狂,她都不敢问,她真的可以一起学习?

门后边的葛老头眯了眯眼,心中有点郁闷,不知道他还可不可以插一脚呢?他转过头把目光放在了墙那边的厨房里,可惜他没有透视眼,看不穿墙面呀。

张卫全喝着茶,倒是心中好笑不已,他自然知道自己儿子不是读书的料,只是想让他们多认几个字,以后跟着他跑生意时,也能脑子灵光点,可惜儿子们真没那个天赋,在学堂还搞不定那些读书的小孩,让他有些失望。

林瀚和陈大柱闷葫芦似的和葛老头一样,坐在门后边喝着热水,不时的瞄瞄外面的天色,期盼着大雪赶紧停下来。

厨房里的人可忙碌了,陈嫂和陈氏掌勺,颜卉颜母张大娘坐在灶前烧火,米饭已经熟了,汤也炖好了,就差几个小菜了,一刻钟之内,就可以吃饭了。

颜母心里倒是非常欢喜,这样热热闹闹才像是过日子,不过他们家还欠着钱,一定要努力挣钱争取早日把公主的欠款还清,这样他们家也就能安心过日子了。以后再给女儿找个女婿,这次一定要擦亮眼睛,不求多么富贵,一定要是一个有担当,能对女儿和外孙女好的男人……

“张家姐姐,这快过年了,你那二儿子不回家过年吗?这雪天路上不好走,也不知这雪什么时候停,太远了可得早点启程。”张大娘比颜母大几岁,颜母理所当然居小了。两人秉性差不多,说起话来意外地合得来,这么一会,两人就把互相把自己的老底交代了。

张大娘的脸色在火光的映照下通红通红的,她爽朗一笑:“我家老二其实离得不远,二儿媳妇是另一个县城的,所以老二一家就在二儿媳妇娘家所在的县城讨生活,坐马车回来差不多一天多,不碍事,小年之前肯定到。老二在县城给一个酒楼当账房,月钱还不错,二儿媳妇当另一家铺子的掌柜,两口子挣得还挺多的,两个孙女在县城礼仪嬷嬷那里上学,平日里不得空,我都差不多半年没有看见老二一家了。”

颜卉听了脸上漾开一沫笑意,现在还没有女学,所以不管是京城达官贵户家的千金还是小县城的小家碧玉,要想学习,都只有跟着礼仪嬷嬷学习,不同的是大官家是礼仪嬷嬷上门教导,小家的是女儿们到礼仪嬷嬷的处统一教导,当然质量就显而易见了。五年后新皇登基,荣安公主牵头,女学从京城开始举办,进而慢慢地影响全国,从那之后,女子也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命运,尤其是贫苦人家的女孩,只要她们成绩好,也可以进入宫廷担任女官,地位因此改变。

第一所女学开办时,那时候千琴和书雪十岁,再缓两年,十二岁达到女学入学年龄,她就送女儿们去荣安公主开办的荣安女子学院上学,三年后结业,那么就可以相看亲事了,这次宋智再也不要想拿女儿们的婚事去当做他升官的踏脚石。

她再次从回忆中回过神时,就正好听到张大娘抱怨二儿媳妇杨氏小心眼那话,“其实我不想看到杨氏,那张脸涂得就跟妖怪似的,还说什么城里人就是那种做派。作死哦,欺负我是庄户人,我也经常进京,京城的姑娘哪里像她那个样子,她要装扮,可以呀,反正是他们两口子自己挣的钱,我这个老婆子也说不上话,但是你倒是化的好看一点呀,真的跟个妖怪似的,两个孙女受她们那不靠谱的娘的影响,脾气不好,掐尖好强,以后可怎么办哦?”

大强二强其实认识一些字,但是读书就不行了,夏天时,两兄弟死活不去镇上上学,夫子也说了两兄弟不是读书的材料,所以张卫全失望之下,只得顺应了儿子,想着等再两三年,让两个儿子跟着他跑生意,也是一个生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