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来喜愣愣的望着蒋迎南,“老大啊,你说什么胡话呢?你要是想吃红薯,我专门种点给你吃就行了,分地可不是开玩笑的。”
“爸你怎么想的我都知道,你也听听我的计划。”蒋迎南指着蒋带妹道:“带妹在家养兔子,现在政策变了,以后兔子只会越来越好卖。而且我不打算只养兔子,我们家可以多弄点小猪回来养。带妹的拖拉机也买了,以后做买卖也方便,家里有钱了,想吃什么不行?”
何翠芝十分为难,一方面大儿子的决定她都是要无条件支持的,两一方面她其实和蒋来喜想的一样,以后家里多种稻子不仅可以自己家吃,多余的还能卖了换钱。她为难的左看看右看看,蒋来喜不干看,他瞪着蒋迎南道:“你这说的什么话?自家有地不种粮食,非要花钱买粮食吃,那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呀。”
“我还没说完你。”蒋迎南道:“我刚刚说了,我们家又要养猪又要养兔子,这都是要吃东西的。光靠割草能养多少?也不能用白米稻子养猪吧?我的意思是多种红薯,这东西长的多,喂猪喂兔子是肯定够的。肉总是比米值钱的,所以我们家就算是花钱买粮食吃,那也是只有赚不亏本的。”
他这话说的明明白白,蒋来喜和何翠芝一听就明白了。蒋带妹立刻赞成道:“哥说的对呀,养猪不比种地赚钱多了?而且红薯比稻子好种,还不用抢收抢种,种起来也轻松多了。又不累又更赚钱,这不用想了,种红薯吧。”
道理谁都明白,可真正做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蒋来喜是种了一辈子田的人,好不容易有了属于自己的田地,却不能种稻子给家里人吃,这感觉真是不好受。
何翠芝想了半晌,最后还是对大儿子的偏心占了上风,更何况儿子说的对呀,又轻松又赚钱的事为什么不干?她就劝蒋来喜,“老头子呀,就听老大的吧,家里干事的人越来越少,要那么多水田以后也做不过来。”
蒋来喜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点了头。他毕竟不年轻了,家里都要靠两个儿子。他能帮上忙最好,帮不上忙也不能拖后腿不是?他蒋来喜重重的点了点头,表情颇为萧瑟,道:“行,那就把水田换成种红薯的旱地吧。”
何翠芝道:“这地不能白换,一亩水田至少要换两亩的旱地,要不然就亏大了。”
种红薯的旱地一般在山上,那种地出了种红薯也就只有种菜了。菜地放那么远,平时想弄点菜回来吃也不方便。水田就不一样了,不仅离得近,而且那是能种水稻的田呀。一担稻子卖多少钱?红薯那都是没人买的东西,该怎么换大家心里都有数。
晚饭过后洗了碗何翠芝就去了何建党家说这个事,让何建党以权谋私给蒋家多分水田那还有难度,但是要多分山上的旱地那可就太容易了。
第二天村子里面还在继续丈量土地,有几个妇女聚在一起说悄悄话,说的是什么呢?就是昨晚何翠芝天黑了还往何建党家跑的事情。
“肯定是让书记给她家多分好地呢。”柯红星的媳妇板着脸道:“要说家里亲戚是书记就是好呢,什么好事都能轮的上。你们说我怎么就没这么好的命,有个弟弟是生产队书记呢?”
她旁边的妇女也十分不忒道:“这事干的可不厚道,蒋家条件都这么好了,还要和我们抢好田?”
几个妇女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说到后来男人们也都知道了,也在一起聚着说话。
一个生产队就这么多人,土地丈量也好几天了,家家户户的田地也都分毫了,就等着何建党把统计归纳起来宣布结果了。
村子上的喇叭响了,“请全体村民集合,请全体村民集合……”
平时有事都磨磨蹭蹭的村民们,今天跑的异常快,没一会儿工夫就都集中在了何建党家门口的那块空地上。
何建党把桌椅搬到空地上,他坐下来拿出一个笔记本道:“下面我就把土地的分配情况说一下……”
之后他就开始挨家挨户的点名,然后再把分配给他们家的地的大小位置报出来。前面听着都还行,土地分的很公平,也没有偏向谁故意害谁的意思。可大家现在就想听蒋家的地是怎么分的,一个个的都竖着耳朵听着呢。
直到把所有人家分的地都报了出来,到最后何建党道:“蒋来喜家有八口人,水田分了塘边上那一块,还有河边上一块……”
说完之后所有人都有点失望,虽说蒋家的地都分的不错,但也没有太过分的样子。何翠芝大晚上的找到人家里去了,结果就是这么个情况?也没见比谁家多分一块地呀。
蒋来喜愣愣的望着蒋迎南,“老大啊,你说什么胡话呢?你要是想吃红薯,我专门种点给你吃就行了,分地可不是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