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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明没有提起父母健在的那段时光,只提起了在父母去世后,他不爱说话,总是沉默寡言,为此他叔父担心了好久。后来他叔父再度去世后,孔明不得不在十六岁就一人承担起照顾幼弟的职责。

“你叔父也去世后,你心里…心里是怎么调整过来的。“

孔明将我轻轻搂在怀里,无奈道:“许是过多的生离死别已经木然了吧,叔父再去世时虽然伤心,但是没有父亲去世时那般痛彻心扉了。”他平淡的与我言说昔日的伤疤,此番话应该从未与人提及,只是深深的压在心底,继续坚强的生活。

“跟你这么一说,突然发现我这二十几年的生活还真是伴随着多次家破人亡。“孔明自嘲又无奈的口吻屠伐着我的内心,怎么可以如此平静的说出如此沉痛的往事,一直家破人亡,这样残忍的话语却是事实。而他对我如此的好也是把我当作他的家人来珍惜了吧。

而我却一直别有异心,一边无所顾及的沉溺于他的好,一边只想着自己如何安稳度日。突然自惭形秽,那么谁对他好呢?我若与他和离之后,无论他的妻子是谁,能否清楚他内心的隐痛与悲哀,能否做他鞠躬尽瘁一生中的一处温暖的港湾,让他无忧无虑的远航……

为何我要拘泥于未来,未来无论如何,我都陪他走下去便是,照顾他,全心全意的爱着他,让他有一个不会再散的家。

突然,柳暗花明,之前自己的犹豫不决和各种矛盾心理都烟消云散。

我从他怀中颤颤巍巍的爬到了他的身上,于黑暗中望着他的面容,他不禁好笑,问我这是甚。“日后我会全心全意的对你好,让你再也不再遭受这家破人亡之苦如何。“他顿时哑然,笑容似是凝在了面上,半晌才开口:“怎么突然说这种话。”似是压抑着激动,语气有些许的颤抖。

“那我就当你同意了,我自幼没经过挫折,也就是身体不太好,所以还是小女子心性,不过我会慢慢改的,改成明礼识大体的女子好能帮衬你。无论未来如何,你出不出山,我黄月英都认定你了,我会竭尽我所能的…”突然感觉自己这番肺腑之言有些过于热情直白了,毕竟我心中仍是个现代人,突然如此,他一个古人会不会觉得我得了失心疯,遂又停住,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竭尽所能的如何?”孔明笑意又浮现在了面上,于黑暗中凝视着我。

突然有了勇气,我坚定的说道:“竭尽所能的辅助你,竭尽所能的爱慕你。”

孔明又是微微一顿,不发一言,估计还是吓到了,毕竟古代夫妻更多的是亲情,女子又矜持,断不会将爱慕和思慕这类的词语挂在嘴边。

我心想,反正话匣子已经打开了,便不管这么多了,一股脑的把想说的话都说了。“还有,你既不言语,我就继续说下去了,你日后若是功成名就了想要纳妾,我定会像卓文君对司马相如一样,写封诀别书,同你和离,与君长诀!“

话刚毕,孔明翻身将我压在塌上,颇为激烈的吻了我一番,喘息间,他的语气难得有几分霸道:“日后再也不许提和离二字。”说罢格外热情的褪去了我的衣衫,强势的进入了我的身体,一波又一波洪潮叠至,我已经没有气力吟哦,只随波逐流的与他共赴一次又一次的极乐……

激烈的一番云雨过后,我暗觉他之前的几次还是蛮节制的,今日怎的就狼化了?

恍惚间,听见孔明颇为郑重的说:“你既允我一生之诺,那此生就不要再与我分别。”

☆、江东一游

“马良先生,你的衣襟怎么又破了?”兰心声音娇软,有着少女特有的轻盈甜美,白嫩的双手正仔细的缝补着马良的袖摆,专心致志,头也不抬。

马良呆呆的立在那里,呼吸都很小心似的,愣愣的看着天真的少女为他缝补袖摆。兰心不高,甚至有些矮小,约莫着只到马良的胸膛处,马良微微颌首,看着兰心低着小脑袋,一针一线,手法熟练,面上竟泛出了一丝潮红。单纯如兰心,一点也没注意到他口中的马良先生神色的变化。

兰心缝补完毕,冲马良活泼的一笑:”好了,你的衣裳缝好了。“

马良见状连忙正色,巧妙的掩饰了刚刚的些许窘迫,但是语气还是有些慌乱:”谢谢你,兰心姑娘。“

“不用谢,我做这些都做习惯了,小事一桩。”说着蹦蹦跳跳的忙别的去了,徒留马良在原地不知所措,马良挠挠头,面上的笑意虽甜蜜但又掺杂着些许的苦恼,轻轻的自言自语道:“不用叫我马良先生,唤我季常就好。”

我于暗处观察到了兰心和马良这一幕,掩面偷偷一笑,心里想兰心还真是过于单纯,对他人毫无防备。马良,人如其名,性情敦厚温良,极其有亲和力的一位少年。襄阳宜城人,马家共有五子,在当地都因才华过人而富有盛名。马良是马家的的第四子,字季常,也是兄弟五人中才华最高的一个,因眉间有着些许白毛,被乡里人称为:“马氏五常,白眉最良。”

孔明没有提起父母健在的那段时光,只提起了在父母去世后,他不爱说话,总是沉默寡言,为此他叔父担心了好久。后来他叔父再度去世后,孔明不得不在十六岁就一人承担起照顾幼弟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