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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夫君,我有一事相告。”唉,我还是叫了我很排斥的夫君二字,可是叫诸葛亮显得太不尊重,而此时叫孔明又显得有些过于亲昵,叫先生就更奇怪了。

“亮愿洗耳恭听。”孔明还是那副温润的君子模样。

考虑再三,各种分析利弊,我在等候孔明之时已想好了今日的说辞。

俯身贴地向其行跪拜之礼,孔明一见我行如此大礼,忙将我扶起。

“你我已是夫妻,夫妻本为一体,有何话但讲无妨。”

好,你让我但讲无妨的。

我故意露出几分惶恐又畏惧的神态:“妾身自小体弱多病,近年来身体虽有些好转,但是还是需要多加注意。前些时日医师为我诊脉,向我叮嘱,说妾身…说妾身体质寒凉,且身体未长成熟,若是此时就行房事恐怕于身体有害,影响寿元。说…说让妾身先养身子,等体质温厚后再…再宜行房事。”

说罢我又故做出几番害羞的神情,并悄悄的观察孔明的神情。其实我到不觉得说这件事有什么害羞的,但是碍于古代女子的身份,不能直言说我身体太小,不能与你那啥,还得故意装作不好意思,真是别扭至极。

“无妨,既然夫人身体偏弱,不宜行…”孔明也无法气定神闲的说出那个字,他神情也有些不好意思,便握拳轻咳了几声,复又镇静道:“不宜行此事,就请夫人先好好养身子罢,来日方长,亮也不急于一时。”

他倒是还蛮镇静的,面上也如常,未有异色。估计也是觉得逃过一劫吧,毕竟我现在容貌还是没有恢复,有些黑的脸庞和奇异的发色按照这个时代的审美就是丑女,他的长相又那般的好,与我行周公之礼可能也觉得有些生理不适吧。

“夫君,妾身貌寝,体质又寒凉,恐怕日后很难为您诞下子嗣,我观夫君日后必是成大事之日人,恐怕将来妾身是你的拖累。如若夫君选择出山投奔明主,还请夫君到时与妾身和离,妾身定当无任何怨言,夫君也可另择佳偶。”

说罢我正欲再施叩首礼,孔明已走到我身前将我扶起。

“你既体质寒凉,便不要久跪行礼了,我可不想落一个苛待发妻之名。”孔明语气还是如之前般柔和,但是我能听出,他的语气有稍稍的不悦,只是淡淡的被掩饰了起来。

“算上今日,亮已与夫人见过两面,夫人这两面都说了另择佳偶一词,每一次夫人好像都是为亮着想的语气,言夫人你配不上亮,其实俱是夫人的托辞罢,亮很想清楚夫人为何不想嫁予我。”

此人还真是有着可怕的洞察力,我有些汗颜,忙解释道:“夫君天人之姿,妾身蒲柳之质,哪有不想嫁予之意,确实是妾身觉得配不上夫君,才出此言的。”

“哦?那夫人说是便是吧。亮觉得,夫人有些过于自谦了,在亮眼里,夫人绝非貌寝之人。夫人家世也在亮之上,说来是亮高攀了。”

我心想这孔明倒还实诚,话中意思就是,你虽不好看,但也没那么难看,而且家境比我好了许多,弥补了你的颜值,与我诸葛孔明倒算般配。不过今日孔明在大婚之夜的所做所为,一言一行都无可挑剔,温柔知礼,配上这天人般的风姿,若是寻常女子,怕是要动心相伴终老了,只可惜我不是那寻常女子,不会将此生俱付诸于一个仅见过两面的男人,

“妾身谢谢夫君宽解,妾自当感激不尽。”唉,再这么文绉绉,一本正经的与他说话,我都要呕吐了,心里是各种吐槽,外面又各种装做古代女子的谦卑柔顺,大有精分之嫌。

“时候不早了,夫人早些安置吧。”

“那你……”

“自然是要与夫人一起安置。”

“你不是刚才说不与我行……”没等我说完,他已将我横抱起,我心里一惊,他不会说话不算话吧,正欲挣扎,他在我耳畔轻语:“我答应之事自会做到,只是今夜是你我新婚之夜,没有分床睡的道理。况且茅庐甚小,也还未腾出别的居间,今晚就请夫人与我同榻而眠了。”

气息吹在我的耳畔痒痒的,我不再挣扎,姑且相信他诸葛孔明是个君子。

烛火已熄,我平躺在床躺上,虽然今日很是疲惫,但却没有任何觉意,今夜怕是个不眠之夜了。旁边的男子呼吸平稳,我确认他睡着后方才蹑手蹑脚的迈过他,想要出屋寻找茅房,想来我已经有大半天没有如厕过了。正当我在黑暗中寻鞋之时,没想到还是惊动了他。

他还是那副平静温和的口吻:“夫人起身寻鞋,这是要去往何处?”

丫的你这厮就不能装睡吗,我心里暗骂,老娘要如厕你还问来问去。

“夫…夫君,我有一事相告。”唉,我还是叫了我很排斥的夫君二字,可是叫诸葛亮显得太不尊重,而此时叫孔明又显得有些过于亲昵,叫先生就更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