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已不自觉流露出笑意来:“桌上有茶, 请自便。”
身后之人似乎有些不安,可很快还是走到了秋濯雪的身边落座, 给自己倒了杯茶,品尝一口,声音里略有些讶异:“是野葛花?”
这声音……是步天行。
秋濯雪轻轻放下茶杯,转过脸来:“没想到步少庄主也是爱花之人。”
步天行略有些拘谨地坐在另一侧,手中还端着一杯热茶,此刻没有灯火,只剩下幽寂的月光,将他的脸色照得格外苍白。
一个没伤没病却脸色苍白的人,若非有极严重的心事,就是在壮着胆子做一件他本不敢做的事。
步天行可能是前者,也可能是后者,或者两者都是。
“只是略知一二罢了。”步天行又饮了一口,“好茶!”
他喝起茶来简直像是在喝酒,恨不得这张嘴只用来喝,而不是用来说话。
秋濯雪不紧不慢地微笑起来:“承蒙步少庄主欣赏秋某的手艺,只不过喝茶醒神,眼下已经夜深,此茶如酒一般,勿要强饮。”
步天行沉默地喝完了整杯热茶,秋濯雪并没有再添。
“两个杯子……”步天行把玩着茶杯,神情略有些复杂,好半晌才试探性地问道,“你可是与玉娘子有约?”
“花前月下,确是良辰美景。”秋濯雪摇头笑道,“不过步少庄主猜错了,秋某是在等越兄。”
步天行的脸看上去更白了,他犹豫片刻,忍不住还是问道:“他是不是强迫你做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