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又在骚动,似乎被什么东西牵引着,想要去触碰秋濯雪的眉眼与肌肤。
越迷津感到困惑与渴望一同萌芽生长。
这种感觉与持剑并不同,当握住剑的那一刻,越迷津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投入纯粹的专注就可以收获回报,他并不惧怕疼痛,也不畏惧疲惫,熟悉剑几乎如同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剑也温顺地屈从在他手下。
可是秋濯雪不同。
他抓不住这个人,触碰也是短暂的。
越是长大,越迷津就越明白世间许多事难以勉强,他无法阻止老道士的死,无法阻止世人的恐惧,无法阻止秋濯雪为了拯救朋友而隐瞒真相,同样也无法阻止自己的心……
他所能勉强,所能改变的,只有眼前愿意让他改变的东西。
越迷津的目光没有离开秋濯雪的脸,而秋濯雪只是轻笑了一声,又继续说了下去:“现在江湖上还没有传出如此骇人的消息,应当不是为了食欲。”
说到食欲二字时,秋濯雪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头,不过他的声音并未因此停止。
“先是普通人,再是四个厉害的高手,到最后一次,是卡拉亚的师父。卡拉亚说他的师父武功远胜过他。寻常的进食不会故意招惹高手,我想此人的目的绝不单纯,他是有目的在‘吃人’。”秋濯雪蹙眉道,“这种规律,越兄可有想到什么?”
“进食,是为了饱腹。”越迷津缓缓道,“特意追求炮凤烹龙,雕蚶镂蛤,既不是寻求排场,也不是新奇非凡的滋味,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他真正要吃的,是这些人毕生的功力武学,寻常人对他自然无滋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