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劫剑事出突然,我未能请五大派来,一是路途遥远,二是我本有意隐瞒。”步渊停缓缓道,“不过他们即便来了,血劫剑也显然是不能托付他们的,家大业大,便容易生出是非,之前血劫刀险些就因此丢失,你还记得吗?”
“我当然记得。”李剑涛皱眉,“只是那时再是艰难,我们也将刀毁了,我实在不明白——”
步渊停目光沉沉,他生得儒雅,少了平日笑脸盈盈的模样,倒像是个郁郁不得志的文士,打断道:“那时候再是艰难,我们毕竟只要将刀毁了,毁灭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很容易的,不是么?”
“难道我们二人护不住血劫剑吗?”李剑涛仍是不以为意。
步渊停叹了一口气:“我们也本以为天行不会躺在床上的。”
李剑涛一时语塞,又很快冷哼道:“倘若连万剑山庄都守不住,你又如何认为烟波客就能做到?”
步渊停搁下剪子,神情严肃:“正因我是万剑山庄的庄主,才守护不了血劫剑。我自出生起,就已身在顶峰,万剑山庄偌大名头都需我来支撑,一言一行,皆受人注目,无所遁形。”
李剑涛的目光之中已流露出对朋友的同情与悲哀。
“并非是我不愿,而是我做不到。”步渊停目光凝向窗户,“我等在明,敌人在暗,本就被动,倘若由我出面,消息随时都会走漏,对方永远走在我们的前面。”
“更何况,天行如今昏迷不醒,你我双拳加起来也不过四手。敌人却不知道有多少,你我再强,难道能不饮不食,不眠不休地守护血劫剑,倘若来犯者有十人、百人甚至千人,你我又要如何应对?”
他们再强也是人,只要剑留在万剑山庄之中,总是难免会有疏漏,难免会有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