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很担心,担心疲劳过度的人就这么,就这么睡了过去。
单成宁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听着前同事跟自己说的话,只觉得自己真的该死。
因为疫情的问题,他们大使馆一直在忙碌,他更是四处飞了一段时间,以至于很长时间没在罗马,并没有第一时间收到国内寄来的那封信。
简凌是三月十号来的鹏城,而信封上的日期是三月十五号。
她写了很多,回忆着过去,最后却是控诉他的言而无信,提出了分手。
四月底,单成宁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还有些震惊,他的确是让简凌伤心了吗?
打电话也没有人接听,单成宁被分手后有几天陷入了低落的情绪之中,直到他看到新闻中简凌那短暂的几秒钟报道。
单成宁这才意识到什么,他跟纪明明打电话确认简凌在疫情爆发后去了粤省。
还没等单成宁兴师问罪,就又是从纪明明那里知道了简凌高烧昏厥的消息。
那一刻,单成宁原本心中的那点犹疑烟消云散,他当即订了机票回国,直接去了鹏城。
看到躺在病房里的简凌,听前同事说简凌这两个多月在鹏城的点点滴滴。
躺在病床上的人实在是太过于瘦削,以至于露出的那一节手臂上都透着微微的青色,皮肤苍白不再像是之前那般富有莹莹之色,以至于青筋显露,让她整个人似乎苍老了十几二十岁。
“这几天辛苦你们了,我在这里照顾她就好了,等简凌身子好起来,请你们吃饭。”单成宁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只是有时候控制并不是那么简单容易就能做到的。
简凌这两天一直在打着营养液,向来莹润的嘴唇都是因为干燥起了皮。护士忙着其他病人的康复治疗,偶尔会用湿毛巾给简凌润润唇,然而这让男同事觉得有些尴尬,他们本身也不擅长照顾人,如今有单成宁这个现成的男朋友接手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单成宁打了水,一再试探水温后这才是将毛巾浸湿轻轻擦拭简凌的嘴唇和脸颊。
“你可真是聪明,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他不知道为什么简凌存了死志,那封分手信就是最好的证明。来粤省之前并没有跟他说这件事,而到了这里几天后简凌这才是写了信,或者说是寄出了信。
那封信也许是她早就写好了的,看着情况不对然后就寄了出去。
是这样的,信是从北京寄出去的,当时简凌人在鹏城,怎么可能从北京寄信呢?
一切都是她的预谋,甚至于这人算好了自己当时会因为国际媒体的指责而焦头烂额,根本无暇顾及这一封跨越了千山万水到达罗马的挂号信。
更有甚者,简凌用温情脉脉的语言回忆着两人曾经的甜蜜,然后笔锋一转又是指责他的言而无信,让他即便是想要辩驳却都是那么无力。
她分明是谋划好了的,就这么一步步的算着,把她还有自己都算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