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份,整个寻欢楼只有花姐一个人知道我的身份。”于景渡道:“青玉只在你的房里见过我一回,后来我假死的时候,花姐替我圆了身份,所以花楼里的人都以为这里确实有个新来不久且不怎么见人的小倌儿,叫青石。”

容灼没想到他竟会将事情朝自己说得这么清楚,略有些意外。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一并朝我问,我都会告诉你。”于景渡道。

“我……”容灼被他这么一说,倒是不知道该问什么了。

“我当时误会了你的身份,你为什么不解释,还陪我……演戏?”容灼说到此处,又觉得有些窘迫,脸都不由红了,表情也带着几分委屈,“你要是说清楚了,哪怕编个别的理由,我也不会纠缠你了。”

于景渡被他这么一问,也有些答不上话了。

他当初难道编不出理由搪塞容灼吗?

无论软的硬的,只要他愿意,将对方打发了应该并不难吧?

大不了他换个地方,离开寻欢楼,整个京城不至于没有能让他落脚的地方。

可他为什么第一反应不是澄清,而是让花姐替他圆谎呢?

于景渡想到初见时的容灼,一袭红袍的少年面带薄红,看着单纯又无辜。

少年当时站在那里,将满满一荷包的金叶子放到了他面前,说要替他赎身。

明明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明明他也没做什么,只是借了个地方又借了条手帕,小纨绔就将全部身家扔到了他面前,怀着劝人从良的单纯心思,要救他“脱离苦海”。

于景渡想到这一幕,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好像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有点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