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堂屋那张崭新的方木桌子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骆华舒了口气:“谢谢啊,李大哥。”

李石轻嗯了声,转身拐进东厢就不见人影。

真没礼貌。骆华撇撇嘴。算了,好歹也是帮了他一把。

他低头拉起裤管,露出肿如猪蹄的右脚踝。

他试着按了按——嘶!

麻蛋的,这仇结大发了!

骆向富骆向贵,你们给哥等着!

他正兀自咬牙切齿,一只大手越过他,把一瓷瓶放到桌面。

“伤药。”

骆华眨眨眼,再抬头,放下东西的李实已经出门去了,也不知道去干嘛。

不过——骆华感动地拿起瓷瓶——这年头,伤药可是好东西。谁家舍得拿银钱换伤药放家里啊。

又不是整天要用的东西。就算扭着了,也是找大夫要些药酒什么的揉揉就好。

骆华拔开木塞,小心翼翼地闻了闻。这瓷瓶伤药,看着就不便宜啊。

这李大哥也没想象中那么差吗?这李家看起来家境也不怎么滴,竟然如此大方。

骆华想着,顺手脱了鞋袜,把伤脚架在左腿上,倒了点药到自己手心,龇牙咧嘴地按到脚踝上开始按揉起来。

顺便打量这小小的堂屋。

墙面斑驳。

当初建房子的时候应该都是好石料,这么多年无人照顾,竟然还能撑着不倒。

靠墙根的土炕黑乎乎的,上面什么也没铺,活像从来没有人坐过、躺过似的。

连墙角的蜘蛛网什么的也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