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人完全没有反应,径自颤抖得不能自己。

姜卫衍无奈,看来只得让他发泄完毕。

想了想,保持蹲在地上的姿势,直起上身,把季玉竹虚虚搂住,轻轻在他背部拍打。

季玉竹一把扑入他怀里,犹如溺水者抓住生机,死死揪着他的衣襟,嚎啕大哭

滚烫的泪水直接浸透薄薄的衣衫。

姜卫衍顿了顿,继续手上的动作:“好了好了,你阿父阿爹也不愿意看到你这么伤心的。”

“要振作起来。”

“你阿父阿爹一定还在看着你、关心着你的。”

“你不是觉得自己是个爷们,不是郎君吗?你要拿出爷们的姿态啊。”

……

好不容易缓过来的季玉竹,红肿着双眼,在姜卫衍的帮忙下,给季父沐浴擦洗、更衣、束发、嘴里塞入铜钱。

因季阿爹的丧事刚过不足半月,再有之前林大夫提醒,所有东西都还算齐备。

季玉竹拿出早早备好的素布,哽咽着盖在季父身上。

饶是有姜卫衍帮忙,也过去老半天,日头已经顶在头上。

季玉竹换上斩榱,拿出白色布条到门口挂上,然后到旁边通知季大伯一家。

而姜卫衍无需戴孝,又身着深色短衫,倒是无需更换。

看季玉竹出门去了,他想了想,忙跑去厨房捣鼓捣鼓。

半晌,听到院子外传来动静,他就跑出厨房,站在门角边,趁季阿奶、季大伯等人嚎哭着涌进大堂的功夫,一把扯过季玉竹,拽着他进了厨房,递给他一碗温热的粥,上面窝着一只半焦不焦、油汪汪的荷包蛋。

季玉竹看了看锅,发现他不过是把昨晚剩下的粥被热了热,倒是荷包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