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盾把一张商令放到杨广面前,“阿摩,这个你觉得有什么问题么?”
商令上写着:店舍商铺,是求利之徒,不合鼓励农桑的国政国策,街边道路两旁的商铺严令拆除,要接着做生意的,除了要入官府登记在册之外,还要搬迁到偏僻处经营……
贺盾知道这条法令,本意是想重农抑商,这符合杨坚想构建的农耕社会的理想,但无疑这种做法是错误的,无视客观规律,对经济社会发展来说,都有害无益。
“我看了下这些政令……”杨广道,“总的来说父亲的治国之政有些过于严厉了,父亲是想重农抑商,但难免有些矫枉过正,强自干涉这些底层的方方面面……”
杨广说着微微摇头,“我看了下税项,罢鱼、酒、盐、市等征榷专卖,重农抑商到这个地步,国库收入便完全压在了农耕的百姓上,苏威素来号称要减轻徭役赋税,他来这么一出,我倒看不懂他在想什么了。”
贺盾点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杨坚的治国思想偏于法家,百姓的赋税徭役数目年限上虽有所减少,但问题就出在度量衡秤和斗上,大秤大斗,再加上废除其他赋税收入,因此实际算下来,这时候百姓的负担是被加重了许多。
杨广搁下手里的诏令,心里有些啼笑皆非,“元宵的街市办不办也要管……柳彧李谔真是变榆木脑袋了……”
“还有这个长孙平提的义仓……”
杨广低声道,“阿月,父亲这估计是想敛财,这义仓,现在还是劝道百姓缴纳,用不了多久就会变成强制缴纳,如此一来,和赋税有何区别?”
贺盾重新拿起两摞文书,仔细看完了,连着杨广修正的小注也仔细看了,把这些文书仔细收好了,这才道,“阿摩,父亲的政令,有它的实用性和迫不得已之处,可阿摩你既然看出来了,就要好好想想,往深层次想一想,这些政令的利弊之处,短期的,和长期的。”
其实大隋灭亡的原因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