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勇笑出了声,说了句玩心重,叮嘱他别闹太晚,摆摆手让他去了。
杨广回房的时候贺盾正看医术,他走过去将书册抽走了,坐下来低声问,“阿月,你知道皇伯父为何会将父亲从定州调到南充么?”
书桌上摊着一幅地图,是杨广从杨坚那要来的,此刻少年白如骨玉的指尖正点在南充上,若有所思。
同寝同食这么久,贺盾已经发现了,杨广在外,在父母,仆人,甚至他大哥面前,都只是一个喜好读书,文静聪慧,恭敬有礼,乖巧懂事无忧无虑的小男孩,很得父母甚至下人的喜欢。
但进了房间关起门,关心的都变成了大人的事,学的东西是多,会的东西也多,但最喜欢的还是琢磨朝堂政事,精力旺盛,推演讨论起一些有争议的案例能拉着她研究上一整夜,不眠不休,乐此不疲。
有人的时候就是个锯嘴的葫芦,没人的时候说得头头是道。
他经常和她一起讨论,也不是需要她给出主意,或者教授他什么,似乎只是需要有这么个人在旁边听着就行,有人听着,他越发兴致勃勃就是了。
贺盾也没什么可说的,多数时候也就实话夸赞两句,算是给个反应表示屋子里还有人。
贺盾不回话,杨广也不管她,自顾自低声道,“定州乃是大周的门户,军事要地,至于南充…南充与南朝毗邻…北齐的余孽还没彻底清扫完,皇伯父暂时不会对南朝用兵,这南充总管,就可有可无了。”
贺盾:“…………”恭喜陛下,答对了,但没奖。
这是不放心将定州军要交给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