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慈眨了眨眼睛,朝郑否之问道,“你需要书童么?”

郑否之愣了愣,随后摇了摇头,面有愧色,“惭愧,愚兄囊中羞涩,并……没有书童。”

董慈还未说话,郑否之又有些费力的接着道,“不……过小友放心……待愚兄回了学宫,定将……定将银钱取来……还给小友。”

董慈耐心的听他说完,纠结了一会儿,四处看了看,跳上了旁边的高台,平视着郑否之道,“我是个大夫,你若是不觉得唐突的话,可否张开嘴巴给我看看。”

人命关天,搁往常董慈是不敢称呼自己为大夫的,因为她学医半途而废,并没有多少临床经验,中药的剂量掌握不好,她也不敢胡乱治人,但口吃这个病,按照以往的统计和惯例,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是不需要吃药的。

问题是她现在只有九岁,说自己是大夫,别人怎么会信她。

董慈心里准备了许多说辞,准备加足马力推销自己。

郑否之却只是愣了愣,就依言张开了嘴巴。

他面色很平静,眼里既没有希望也没有失望,想来是被大夫看过很多次了,但他又不拒绝治疗,这就说明他本身是一个很冷静乐观的人。

要知道在春秋战国,合纵连横,评文论道,文人士子就是靠舌头吃饭的,口吃结巴甚至会背上不详的骂名,郑否之作为一个文士,又没有一张利落的嘴巴,日子难过理所当然,他现在还能这么平静的对待此事,已经很难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