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清明过后,村里又迁来户姓高的人家,一夫一妻一妾加上下面一群小辈,热热闹闹的十数口人,瞧着气度明显高于寻常市民阶级,据说是在京里做官犯了什么事,好容易保住身家性命举家退回老家来的。
可惜出来日久,他们与所谓的故乡瞧起来着实有些格格不入。本来便错过了春耕的时节,占着不错的田地却全然不会打理庄稼。
乡里乡亲瞧不上他们笨拙做不明白活,他们也不大屑于乡野村夫相交。
寂寞异常的这家人,飞快地把同样并不怎么能融进这个村庄的我与岩朔当成了同路人。
从表面上看起来与岩朔差不多同龄的高家大少爷时不时往家去烦岩朔,想与他讨论诗词歌赋交换个读书心得之类。
看岩朔那厌烦到极点蹙成一团的眉头,我曾很是暗暗为这位大少爷的生命安全担心过一阵。
幸运的是他一直活到终于被岩朔冷漠桀骜的态度击败溃退了。
高家不及弱冠的二少爷纠缠的目标是看起来与他差不多年纪比较相仿的区区在下。
和他怀着结交隐居高士这种美好幻想的理想主义文人大哥不同,高家小二哥是个稍稍纨绔了一些的二世祖。本来该作为家中主要劳力的这位不太热衷于照料他家田地,而是热衷于勾搭我去和他游手好闲捉蛐蛐逗狗。
这孩子不清楚我对在田里挥洒汗水有多么执着的热情——所以我恨我晒不黑的小白脸,看起来是那么的不事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