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当能够理解岩朔的言行后回想元行,便会觉得其实莫测的是那只鵁族哥哥。
我首次与他有了肌肤之亲的那天,亲手打来烹调的兔子给他吃,他却迟疑了下——明摆着的先上车后补票,他究竟迟疑什么?
还有……一个妖怪,究竟为什么在情事上那样羞涩和隐忍。
“若有回去那天,有些地方还需去核对一下。”岩朔瞧了一会那张纸,提起笔在上面圈改了些地方,将我的雕版半成品当镇纸压住淡淡道。
我回了神,知道岩朔大人此举是告诉我对夺地之恨,他已心无芥蒂。
于是放下书,凑头过去,啄住岩朔大人嘴唇。
初三到十四固然可以照正常日子来过,但正月十五上元灯节,却绝不是该自己呆在家里的日子。整整五夜的灯会,中国民俗中少见的狂欢节,无论如何都是要去见识下的。
入夜时简单煮了些妖术速冻饺子与岩朔大人垫垫肚子,便一起出门去瞧热闹。
纯黑的天幕上嵌着银盘似的皎洁圆月,这样的夜晚本来就亮堂,更不要说再加上街上万盏彩灯,和漫天花灯焰火。
四下如同白昼……
许是因为元宵节灯会是现代也保留下来的少数民俗之一吧。
我与岩朔寻个酒楼登上二楼,浅酌着酒倚栏等待游街的表演队伍经过时,眯起眼居高临下俯视无数灯盏和游人黑压压的发顶时,竟然恍若模糊了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