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朔大人用鄙薄的眼神瞟过我,仿佛不可置信自己竟然曾栽在如此胸无大志之妖怪的手中,接着用摧金断玉的雷霆手法去捏手中的糯米饭包。
“唉唉,我的米!”我一把捏住岩朔手腕制止他,没来得及,布被捏碎了。岩朔大人手上黏上不少糯米。我望了望他冷冰冰的脸,虽然看不出来,却觉得这家伙正在得意。
近来对付岩朔很有心得的我,拉起他的手凑近自己,用干净的布刮下集中大块的黏糯米,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他手心的剩下的薄薄一层,卷回口中尝了尝,甚遗憾惋惜地摇头道,“味道明明很好的……”
腾一下,有位其实很纯情的大叔脸一下子烧的绯红,用力去抽自己的手。
“等等,我打些水来给你。”我笑笑松开他的手,出门打了桶水,回来时岩朔正以左手托着右手手腕,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千万不要用太大力气,把家里新盆捅漏。”
岩朔抬眼望了我一下,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于是我见好就收,抓着被糟蹋的只剩一半的食材,遁到厨房里去了。
包糯米糕的过程其实极其有趣,可惜岩朔这没生活情趣的妖怪无法体会。
我重新净了手,将米饭自己捏成泥,蘸凉水揪下一块在手中压扁,填上事先和好的枣泥馅,收口压成小圆饼。
如此反复,生火热油,把雪白白的一个个小面饼丢到锅里炸,等它们膨胀起来,从热油里一个个升起来,便捞出来放至一边淋干。
岩朔出来倒水,闻到甜味,拎着铜盆站在院子里,隔得远远站着,冷冰冰挑剔道:“味道太甜,油腥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