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歪了歪头,表示疑惑。元虹却忽然兴奋起来,用力拍着我的肩膀大笑道:“哈哈,我今年虚岁五十二,你得叫我大哥啦!”
也不知道是被他拍得还是雷得,我一阵乱晃,恍惚道:“五十二,那哪是大哥呀,那是大爷吧?”
元虹欧巴桑大怒,立刻扑上来咬我。
闹了一阵,我俩跪在香炉前拜了三拜。我记得当时自己心很诚,一直以来面对元虹时那种哄小孩的态度收敛得很干净。这种态度的改变并不是因为他年纪比我大许多——毕竟我在做人时,已经活完了整个生命的四分之一,是一个成年的生命体。
我只是相信了元虹希望和我祸福与共的那种决心。
结拜之后,元虹扯着我站起来,踌躇满志地说,“阿肖,等我将来当了族长,定要把你也写进族谱!我要将你写进嫡系那一支……不过那样你须得改个姓才行。就叫……元肖!”
元宵?我按着眉角凉飕飕地说,“我们是结拜不是拜堂,我是你兄弟不是你老婆。”
元虹耍赖挑衅道:“有什么不好?阿肖弟弟,你生什么气啊!我觉着元宵挺好听的,听着就让人觉着好吃……”
反了天了,比我大几岁很了不起吗?我假作正太羞恼状,扑过去下狠手擂他。
我们叫着笑着满地打滚。地上厚厚一层落英,一点也不会咯得慌。一阵春风吹过,更多的花瓣簌簌飞落枝头,沾了我们满身满脸。空旷的山里只有风声、流水声、落花声,还有我们的笑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