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霄独立堂中,望着那醒目的朱红,忽怅然而叹。想到呆会见会到那人,心中忍不住怦怦而动,曾经无数次看到与他相似的男子,每每的希望都只化作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乃至绝望。这一年光阴,似乎特别的漫长,仿佛过了十年,不敢让自己有丝毫闲下来的时候,生怕一闲下来,就有会心痛到支离破碎。
远处传来迎接新娘的奏乐之声,流霄隐在蓝袖之下紧握的手却早已湿润。
刹时间,眼前似一道紫光划过,流霄迅然抬手一截,乍看之下,心中巨震,身子晃了两晃,几乎要将手中温润剔透的紫玉生生捏碎--流云的凝玉!还残留着淡淡的余温!
流霄箭步跨至堂后的里间穿廊--正是刚才凝玉射出之处,抬手欲拉垂帘,却又忽然犹豫了,顿在空中的手竟在轻轻发颤万一还不是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这样下去怕要发疯了罢
踌躇间,垂帘忽自内撩开,一袭修长的黑影斜倚门边,再熟悉不过的笑容挂在脸上,恍然,流霄一时觉得自己在做梦。
流霄好久不见
低悦的嗓音冲击着耳膜,赤红了双眼,只能牢牢以双臂锁住眼前飘渺如云的男人,像是要把他嵌进身体里,生怕一个不留意,他又飘走了。
流云你这个骗子怀中真实的温度才让他觉得安心,喉咙都在发热,心中怒极,甚至想将他暴打一顿,却又瞬间失了所有力气,累极、倦极,一动也不愿再动。
好吧是我不对但是霄你快把我勒死了流云好笑的望一眼流霄,轻轻抚着他僵硬的背脊。
流霄微微抬起头,凝视流云。与他七分相似的凤目半合半张,睫毛轻垂,仿佛掩饰眸中悸动的情绪,原本黑亮的瞳仁周围布着点点血丝,流露着难言的疲惫和苦闷。
流云捧起他略显苍白的脸,指腹勾勒着削瘦的轮廓,天知道这个看似坚强的男人又独自隐藏了多少痛苦
霄有没有想我?嘴角一勾,瞬间忘了来这里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