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逝辰略为沉吟,道了声谢,转身离开。
流云看似平静地坐在一旁,却是不知用了多大的毅力抑制住自己转头的冲动。
脚步越近了,几乎到了流云身后,忽然哐当一响,流云一愣,原是逝辰腰间剑绳断了,长剑跌落在地。
逝辰微微一哂,正欲捡起,却见一旁的灰衣男子微微俯身,拾起长剑来递过来。
他未抬头,宽大的浅灰帽冠遮住了大半张脸,修长的身体裹在灰黑长袍里,一瞬间,逝辰忽觉分外熟悉,却又说不上来,只接了剑,道过谢。
那人轻轻摇首,并不答话。
原是哑巴么?逝辰心中叹息,忍不住多望了他一眼,随即旋身离去。
沉稳的脚步渐行渐远,流云终于忍不住回收望他一眼。
这时夜幕已然笼罩,晓月扶摇,北风飒飒。
青衫素袂,在寒风中肆意扬起,他的背影依旧挺拔如初,冷霜玉竹般独自行走在清云月风中,月光映出一道长长而孤寂的影,徐徐,融在夜色里。
半晌,玄煜挑眉凉凉道:这么念着,干嘛不追上去?
流云怅然回头,无从开口。忽忆起同逝辰在一起的轻松惬意的日子,恍如近在昨日;耳旁回想起适才听到的种种传闻,一时间百感交集,终于未曾开口说半句话,只埋首用饭,味同嚼蜡。
不多时,小客店又冲进一夥人,气喘吁吁,似是赶路甚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