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微风随即窜入,旋着圈将淡青长幔扬风吹起,舒缓地在空中扭转飞展,梦一般虚幻。门轻声关上,轻幔轻飘飘地慢慢垂落下来。

宽敞的暖阁中央,是张宽阔的绯玉床榻。榻上铺着雪白的裘毯,柔软而舒适。冬日里,地板上则满室铺着狐毡地毯,赤着脚也不觉冷。

逝辰除了鞋袜,屏息轻手轻脚走近,依稀可以感觉到榻上熟睡之人均匀而绵长的呼吸。

莫名其妙的,令人安心的感觉。

流云侧卧在榻上,长长的乌发解了开来,披散了一身,一半盖在脸上,微弱的灯光映照出另一半的脸孔,惊人的英俊。

丝被盖一半滑一半,宽松的睡袍半敞着,隐隐约约可见他精韧的胸膛,性感的锁骨。

逝辰幽深的双眸含笑,一点一点地细看过去,目光灼热,却脸不红气不喘,也不动声色,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才轻轻撩开了他面颊上的黑发,垂首细吻着流云的唇。

本在熟睡的人忽然张开嘴,吮吸他的唇瓣。

骨节分明的手指不知何时已抽开了逝辰的腰带,浅青的外衫滑落,因暧昧的火热而生出的薄汗浸湿了亵衣,紧紧贴在身上,再被那双手层层剥了开去,露出精瘦而匀称的肩背。

流云拨开他满头的青丝,滚烫的手掌沿着脊背缓慢地、撩人地、摩挲着向下滑。

这对急速膨胀的情欲来说,好比油淋在火上,越是温吞越是磨人。

逝辰撑在流云两侧,粗重地喘气,却见他含笑的双眸深如月夜,哪里有一丝熟睡的迷蒙?

你何时醒的?喉头的干渴让他的声音都低哑起来。

嗯?你进门的那个时候。流云邪邪得笑,凑过来咬他的唇,才分开一段距离的身体又紧紧缠在一起,绵绵密密地吻,细细密密地贴合,空气也渐渐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