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寞同样也欠身见礼,不着痕迹地打量这位传闻中的战将。

让他意外的是项瑜似乎并没有因功自大的架子,只是摆摆手,让他们随意坐下。

易闻奇对他耳语几句,项瑜点点头,朝陈寞开门见山道:陈先生不仅仅只是教书先生那么简单罢,如此身手埋没在此也太过可惜。

陈寞看了似乎没什么反应的公子七,淡淡道:多谢元帅抬爱,陈某一介草民,并无多大能耐,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罢了。

项瑜见他如此说,也不再追问什么,从刚才起他就一直在暗暗观察公子七,他并不惊讶于对方是个瞎子,而是惊讶于他的波澜不惊,很明显,陈寞身怀绝艺绝非泛泛之辈,然而这个公子七却更加不知深浅,从他进到帐篷的那一刻,除了淡笑,几乎没有别的神情。

七大夫,听说你医术了得,是否跟随你那义父桌大夫学的?项瑜的眼中有毫不掩饰的审视,但是也绝无轻视。

公子七却摇摇头,道:不是,我也是前不久才认识义父。

元帅,你的疑问可以稍后再问,病人可等不得了。

项瑜一噎,又听铁中天也急道:这个大夫说的是,元帅,待会再问个够。

也好,你过来瞧瞧我的副将。项瑜说罢忽然想起对方看不见,刚要改口却听公子七不紧不慢道:在下不能视物,望闻问切,也就不‘望’了,我听铁副将呼吸尚有力,也并非浊气,只是偏急促,心肺要还应该无碍,既然无法下床,那大概是偏重的皮肉伤,听说副将是陈兄从一线天救回来的,依在下看,不是摔伤就是箭伤了。

在座之人都是一惊,铁中天大喜道:对对,就是箭伤,才拔出来,但是还是流血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