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记的那个时候,他的眼神比满山的雪还要空洞。

风雪中又夹了小雨,淅淅沥沥,淅淅沥沥

涵墨尘双手浸在莲湖中,冻得僵了,脚上裤腿沾满了污泥,一身灰衣尽湿透了。

他一声苦笑哽在喉咙里,喉结滚动,发出的都是低低沉沉的叹息。

哈,这倒彻底,人没了,连个可想念的剑穗也没了。

一场大雪霏霏,有人走了,有人留了。人生最寂寞,不过是遇到一次之后,千百次的遇不到。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一场寂寞凭谁诉。算前言,总轻负。

一连上十天,他日日来雪落尘源,不是栽进湖里,就是崖边发呆。

他看到那块掉落的石碑,宝贝一样捧在怀里。

尘缘,尘渊。

他想再刻一句话,却迟迟没下手。

重桦一手忙着接任峰主的事,没空理会他,只道,过些年,总会忘了。现在就睁一眼闭一眼由着他。

找到那条剑穗的时候,已差不多到了接任的日子。

涵墨尘默默将剑穗系在青瞑剑上,便往主殿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