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子瑄整个人靠在他身上,半湿的长发贴在颈畔,除了呼出的热气清晰的撩拨着他的神经,几乎再没了声音。
周围凄凄切切的冷寂,远方传来雷鸣远去的声音。
你们怎么跟那人打起来的?知道他是谁么?等了许久,对方却没说话。
子瑄沐子瑄?七月少渊摇了摇他,却没得到回应,不由有些急了。
他试探着抚上前额,好烫!
又是淋雨又是受伤的,竟然发烧了偏偏在这种荒郊野外!
他抬起沐子瑄的头搁在自己肩上,见他双眼迷迷糊糊闭着,额前的青丝湿湿贴在侧脸上,晕红从脸颊一直延伸到脖子,英挺的鼻尖上满满都是汗。
左臂上半截整个肿起来了。怎么这么严重
七月少渊干脆横抱起他,施展轻功疾驰而去。
沐子瑄烧得迷迷糊糊间似乎做了一个冗长的、痛苦却美妙的梦。
他梦见他那时候还是一个小乞丐,小小的年纪,却有比谁都深的心机,成天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就只为了填饱肚子。
阴冷的天气,才下过雨,他蜷缩在街角,眼前行人如流,却没有一个愿意施舍给他哪怕一个怜悯眼神。
忽然闻到腐尸的气息,他睁开眼睛,却是被埋在乱葬岗之下。
又好像有铁棍、棒子,劈头盖脸砸下来,似乎,清晰的听见手臂被打断的声音
有什么使劲按在手上,好痛
滚开!滚开!
他眉峰拧成一团,眼眶滚烫,却干涩
哈!流泪有他妈的屁用!
没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