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涵墨尘在西厢客房里,足足呆了一下午。他仰躺在床上,望着床帐上绣着的素雅的栀子花,反复回想今天发生的事,越想越较辗转难眠。
他本是心胸开阔之人,想着又直叹自己的较真,只好念着菩提心经以求清心。到底还是累了,念着念着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到黄昏。这才想起晚上还要赴宴,梳洗一番,急忙出了门。
斜阳日将暮,晚霞烧天,浮光明灭不定,紫水沉烟。林荫小径,偶有雀鸟盘桓。
涵墨尘静赏着霞光夕阳,走了半天,然后很无语的发现,自己迷路了。
他心里计较着,这丢面子事小饿死事大啊
灰衣人扶墙望天,默默想着。
忽然耳边飘来丝丝缕缕悠扬的琴音。
这才发觉墙后是座雅致的阁院,幽竹环绕。琴音从里传出,时而激昂壮阔,时而低沉沧桑。
涵墨尘不由走近,远远望去。
竹林山间,一袂玄衣渐现,仿佛远离红尘繁烟。黑发微掩,露出一边侧脸。
指下锦瑟无端,空留一柱一弦,似思流年。
涵墨尘想转身离开,脚下却像灌满了铅,半点挪不动。
墨尘。七月少渊抬眸,手指轻挑着琴弦。
七兄灰衣人走近两步,又停下,改口道,七月公子
七月少渊望着他的眼眸,道:还在生气?气我没告诉你我的身份?我的确是隐瞒了一些事他缓缓走下来,玄青色的袖子背在身后,但除了公子七这个名字,我不曾骗你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