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无大师双手合什,“徐施主,老衲为了以防万一,会有人捣乱会场,命达摩堂十八罗汉暗中隐伏在会场三百步范围内,三百步是弓矢射程的极限。刚才的响箭就是我们事先约定万一出事后擒住贼人的暗号。不过刺客怎么会有三个,老衲就不甚清楚了。戒色,这是怎么回事啊?”
唤作戒色的弟子排众而出,“回禀师叔,当时弟子听闻有利箭破空声在附近响起,连忙现身查看,发现了丢弃在一棵树下的弓箭。弟子知道有刺客,于是招呼其他师兄弟擒贼,结果在发现弓箭处三十丈范围内,除了这三个百姓,再没有其他可疑。”
我眉头一皱,“你说三十丈内别无可疑,那么三十丈之外呢?”
“回禀大人,从利箭破空到小僧发出招呼,不过五息,没有任何高手能够奔袭出三十丈。”
“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目光又回到了三个忐忑不安的百姓身上,“几位不要惊慌,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本官绝对不会宁枉勿纵,你们是哪里人,从何营生,为什么会出现在此地,一一说来听听。”
一个面色焦黄的中年汉子首先回话,“回禀大人,小人是游方的郎中,浙江湖州人,听闻海宁遭蒙倭寇洗劫,特来行医救人。哪知走在路上,就忽然被这位师傅擒到了这里。”
接着是面色白净的年轻男子,“回禀大人,小人是浙江宁波人,是一个落弟的秀才,在家乡活不下去,只好来此投靠一个亲戚,谁知到了这里,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惨事。”
剩下一个是脸形瘦窄的男子,“回禀大人,小人是浙江杭州人,我是一个行脚商,知道海宁出了这样的大事,想看看能不能走贩一批什么东西来这里,一来能够帮助这些难民,二来也好赚些小钱。”
好嘛!三个家伙都是外地人,要查清楚来历可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这么多江湖豪杰看着我,如果能够即刻破案,不仅对于树立威信大有裨益,而且会来刺杀我的人,必定是冲着剿倭一事而来,搞不好就能从他口中获知那些行踪缥缈的倭寇的线索。郎中、秀才、行脚商
“你们把各自的手掌摊出来来给本官看看。”
三人依言摊开了各自的手掌,我的心里一凉,要知道郎中、秀才、行脚商都是不事生产的行当,双手必然光洁,而习武之人大多手中带茧。验看他们的手掌就是为了看看他们有没有说实话,可是三个人的手掌竟然都没有老茧,看样子这个刺客还真是保养有方啊。我接着又一一翻看了三人各自的行李,甚至连每个人的鞋底都没有放过,可是仍然毫无头绪。
我朝戒色大师招了招手,“大师,你说是在一棵树下发现的这副弓矢,可否带我去那里看看。”
“小僧遵命。”
在戒色的引领下,我到了一棵还算枝繁叶茂的大树下。凭着小时候掏鸟蛋时练就的爬树功夫,我轻松验察了大树的每一根枝头,在一个较高的树杈上发现了两个模糊的脚印,从那里望去,正好可以看见会场的高台。这里应该就是刺客射出箭枝的地方了,可是这两个脚印如此模糊,对于破案缉凶毫无意义啊。等一下,射箭的姿势应该是这样子的吧,哈哈!老天助我!
回到会场时,交头接耳的嘈杂谈话声渐渐响起,这群江湖人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我从容不迫地登上高台,示意大家稍安毋躁,等到会场再次静下来的时候,我将三个嫌疑人唤了过来,“你们一个说自己是郎中,一个说自己是书生,你呢,说自己是行脚商。而且各自携带的行李也和你们的身份配合地天衣无缝。可是这些都是表面的东西,只要有心,谁都可以做到。现在本官希望你们各自做一件可以确实验证身份的事情,你们可愿意吗?”
“小人愿意。”
我微微一笑,“如此甚好,郎中就开一张治疗咳嗽的药方,书生写一首祝贺新春的诗,行脚商就开一张借据好了。来啊,纸笔伺候。”
三个人为了表明自己的清白,马上忙碌了起来。最先完成的是行脚商,借据写的是条款分明,连金秀郁这个江南首富的千金也没有挑出一丝破绽。郎中的药方也很快递到了我的手里,江湖人中不乏通晓医术者,也认可了药方上的药材。只剩下书生尤自冥思苦想,抓耳挠腮,半炷香过去了,一张纸上只写了两句狗屁不通的歪诗。
“祝融南下广济桥,钱塘江上是谁家。”什么和什么嘛,怪不得会落弟了,叫你写祝贺新春的诗词,这两句完全是文不对题啊。
“快说,是谁派你来的。”身旁的唐栖已经疾言厉色的开始喝问起可怜的书生。
本无大师双手合什,“徐施主,老衲为了以防万一,会有人捣乱会场,命达摩堂十八罗汉暗中隐伏在会场三百步范围内,三百步是弓矢射程的极限。刚才的响箭就是我们事先约定万一出事后擒住贼人的暗号。不过刺客怎么会有三个,老衲就不甚清楚了。戒色,这是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