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你好奸诈啊!来这招若即若离就拴住了金宇翔的手脚。“宇翔兄,你还记得那次你们当街被锦衣卫为难一事吗?”
金宇翔点了点头,“记得,这和李景隆有何关系?”
“你可以仔细想想,李景隆的态度是不是在那次以后,才由拒而不见转为若即若离呢?”见金宇翔点了点头,我继续道,“那次当街为难你们的锦衣卫名叫高申,正是李景隆的人,前几天已经因为连环凶案一事,畏罪自杀。李景隆这是硬来不成,转而用诈,好拴住你的手脚。”
“徐小弟之言属实?”金宇翔尤自有些不敢置信。
“小弟敢以对秀郁的忠诚发誓!”
金宇翔终于色变,“这可如何是好?金龙帮已经是实力强劲,李景隆更是权势熏天。这叫我们如何应付,而且如果他们真的是沆瀣一气,那金龙帮不是就知道我们暗中对付他们的意图了吗?”
大舅哥啊大舅哥。金龙帮要的岂会是一个金家而已,你们的这些小动作,他们只不过懒得理会罢了,他们正在酝酿一个惊天大阴谋,而金家只不过是其中的小小一环。不过看大舅哥束手无策的样子,我也不能再刺激他,继而安慰了他几句,就转变了话题,“宇翔兄,你说除了李景隆之外,别的官员对你都是拒而不见?”
金宇翔急躁地搓了搓手,“正是,照理说金家在京中也算有些根基,而且又是金银异宝开道,就算不能左右逢源,也没有四处碰壁的道理吧,那些官员甚至连我的来意都没有问,就是千篇一律的‘不宜相见’,连福伯对此也是莫衷一是。宇翔本来已经全将希望押在了李景隆身上,想不到会是这样,唉——”
金银异宝开道?四处碰壁?连来意都不问?事情可能不是那么简单,李景隆即便是权势熏天,也不可能一手遮天吧,至少李至刚就不会卖这个汉王一党的帐。这些大小官员能够在钱财面前毫不动心,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有人用更多的钱财买通了他们。更多的钱财?川中首富沈复的胖脸闪进了我的脑海。怎么会忘了李景隆手下还有这个活宝呢?以有心算无心,怪不得大舅哥会如此灰头土脸了。
“宇翔兄,李景隆那边你还是继续要加筹码,省得他起了疑心,再换更加激烈的手段对付你们。我大概知道是谁在暗中动手脚了,等我查实之后,再来和你定下一步计划。哼哼,你们有张良计,难道我们就没过墙梯了吗?”
“宇翔记下了。徐小弟,你和我们金家非亲非故,却如此殚精竭虑,叫宇翔怎么能够心安?”
“宇翔兄难道不知道原因吗?”我苦笑一声,呵呵,今天已经不知是我的第几次苦笑了,“那小弟先走一步,如果有事发生,你可到尚书府找唐栖,她是绝对值得信任的。”
“宇翔送你一程。”
“对了,宇翔兄。秀郁喜欢那个什么歌仙周文山吗?”
“小妹是周文山的忠实拥蹙。怎么了?”
我复杂地望了一眼秀郁的房间。呵呵,这样就好,又能让你开心片刻了。
告别了金宇翔,我一路来到了邓良月在京中的新住所,那是凤凰台一战后,我连夜找的一处秘密所在。除了要给自己留个隐在暗中的避身之所,也是为了拘禁那天擒获的南海老伯。当初不把他带回锦衣卫所,只是觉得凭着李景隆的手段,锦衣卫所也不一定是个万全之处,现在经过围场那一幕,我更是为自己谨慎的决定感到庆幸。细细想来,虽然老天给了我一个又一个麻烦,但是似乎也在不时地眷顾于我,这算不算是苍天弄人呢?
“邓大哥,他招了些什么吗?”在有些昏暗的屋子里,我见到了邓良月,委屈这么一位大侠给我在这里当牢头,我的心里除了愧疚只有感激。
邓良月疲惫的声音透着几分欣慰,“用尽了各种办法,总算撬开了他的嘴。他不仅对金龙帮就是幕后首脑一事供认不讳,还承认参与了京城连环凶案。具体的细节,都写在这份口供上,那个老小子也画了押了。”
“如此甚好,就是苦了邓大哥了。”我扫了一眼口供,就纳入了怀中,这个老小子只知道金龙帮的事,却对李景隆不甚了了,充其量也只是一个中间人物,不过这份东西再加上锦衣卫的大印,应该足够让清风下决心对付金龙帮了。
邓良月轻声笑道,“兄弟之事,何苦之有。何况说不定我们就能消弭一场惊天大祸于无形呢?”
“曹国公和金龙帮有关联?”金宇翔一脸疑惑,“这不大可能吧,其实宇翔这些日子在京城中屡屡碰壁,只有这曹国公,虽然一开始也是拒而不见,但是经过宇翔的多次打点,似乎已经有些出手相助之意。徐小弟,是不是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