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看到蔡侯停了向口中送食物的动作,蔡侯抬起头,手里捏着食匕都忘了放。
“甚?”
“我听说你的夫人和君夫人是姊妹?蔡国行人都去求君夫人了!”竖仆以为这个是好消息,“如今郢都上下谁人不知,国君最爱君夫人,若是君夫人肯为你说一句话,说不定你也就能回去了。”
蔡侯听完竖仆的话,浑身冰冷,明明已经快到初夏,但是他好似掉进了冰窟一般,浑身上下哆哆嗦嗦,口里竟然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竖仆看到蔡侯这副样子,吓了一大跳,赶紧过来伸手就去探蔡侯的额头,“莫不是太高兴了发癔症了?”
“君夫人!君夫人?”蔡侯又哭又笑,形状颇有些痴癫,“到底是哪个蠢人想起这般主意?去求楚妫?她哪里会为寡人说一句话,恐怕只会劝楚子要了寡人的性命!”
蔡侯说到激动处,一脚将膳案踹翻,坐在席上大声痛哭起来。
竖仆听不懂蔡侯的雅言,吓得以为蔡侯被什么魑魅魍魉给附身了,连忙跑出去叫人将巫师请来给蔡侯辟邪。
蔡侯想起当年仲妫过蔡,他贪图仲妫美貌借着酒劲调戏,如今他成了楚蛮的阶下囚,哪怕他设计让楚王攻打息国,灭了息侯的祖宗社稷,可是仲妫恨他之极,他哪里还有半点回蔡国的希望?
楚王今日听到蔡国行人又来了,不免有些心烦,他连续几次拒绝蔡国赎回蔡侯的请求。他留蔡侯在国内可不是光给陈妤出气的,更是打着有朝一日能够用得上蔡侯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