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旁的孤儿不一样,并不是出生就被扔掉了,她被父母养到了四五岁,父母离婚后,谁都不想要她,才把她丢掉的。她一直记得这些事情,心中就总有怨气消不掉。
在孤儿院的苏清漪性子阴沉还有着隐隐的戾气,没有人愿意和她一起玩,甚至有人要□□的话,院长也不会带她去。直到她七八岁,少年宫与福利院开展联合活动,她和其他孩子坐在一间课室中,由一位头发花白的书法老师教他们练字。
苏清漪现在都记得那位老师慢悠悠地说着:“字如其人,你的人是什么样的,字就是什么样的,把字练好了,人,也就做好了。”
后来,苏清漪便将这项爱好给坚持了下来,如今回头去看,才觉得那位老师说的真好。
如今,她虽说在一个陌生的朝代,面对艰难的现状,却并没有怨天尤人,反而一直在努力着,她已经长成了上辈子她最想成为的样子。
苏清漪的心胸豁然开朗,只觉得整个人似乎都轻了很多。只是她的好心情仅仅只维持到了进入家门之前。
进去之后,她看着和郁长青等人对峙的苏家人,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一个吊梢眼的女人首先看到了她,阴阳怪气道:“哟,七娘这是去哪儿了?连自己的亲爹都不管。”
“你胡说什么!”
“哟哟哟,和你有什么干系,你生什么气?”
苏清漪示意郁长青不要动怒,才沉声问道:“不知几位长辈来此有何贵干?”她特意将重音咬在了“长辈”二字上,提醒他们注意身份,不要落得一个欺凌小辈的名声。
一名头发半白的老人走出来:“七娘。”
“三堂叔祖。”
苏培被这个堂字哽了一下,皱着眉头道:“七娘,不是三叔祖说你,你这闹得也太不像话了,你爹重病在身,你若是不想照顾,便送回村里,自有同族帮忙照顾。你这让外人照看,万一出了事呢?”
苏清漪被他的无耻简直气得发抖,若不是因为他们,苏燮怎么可能会病倒,他们如今倒说起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充好人了!
其余苏家人也在帮腔。
苏培见苏清漪没说话,又将一个明显可见呆呆傻傻的男人拉了过来:“这是你四叔的儿子,你四叔怜惜你家中没有顶梁柱,忍痛将一个孩子过继给你爹娘,到时候即便是过了,好歹有个儿子给摔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那吊梢眼的女人也不甘示弱:“七娘,你终归是个姑娘家,往后嫁人,家里没个兄弟可不行,四婶也是为了你和你爹好,这才将我这宝贝儿子过继来。往后啊,咱们就是一家人,你爹送回了村里,咱们也能帮忙照顾着不是?”
无耻之极!!
不仅是苏清漪给气到了,一旁的街坊邻居也都满面怒容地看着他们。
正在这时,一声嚣张至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小爷还当是谁家的狗在吠,叫的可真难听!”
苏清漪从来没有觉得小侯爷的声音这么好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