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懿回过神,目光复杂地看着裴泓。
“父亲,可是那闻砚有什么问题?”
裴懿没有回答,站起身去了院中,此时已是黄昏时分,微风虽依旧带着丝丝热度,却恰好吹散了裴懿心头的郁结。
“一会我写一封信,你派人将信与闻砚一同送到谭阳书院。”裴懿说完,又自己否定,“不,你亲自去送!”
裴泓愣住了。
谭阳书院是整个大夏朝最好的书院,不知道有多少大儒出自那里,远的不说,徐诲与关文柏就是出自谭阳书院。
能让裴懿动用人情送闻砚进谭阳书院,可见他对闻砚的看重。
裴泓的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父亲,此人真的值得你付出这么大代价支持吗?”
裴懿轻轻一笑:“有鸟三年不翅,不飞不鸣,默然无声,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且等三年再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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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砚在知道自己要去谭阳书院之后,也只是朝裴泓淡淡地道了一声谢,这回可不是惊掉别人眼珠子了,整个裴府都要炸了。
闻砚并非毫无所觉,只是不曾放在心上。
裴泓同他说三日后出发,所有行李都不用担心,他只要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便可。闻砚的东西很少,一个小包袱就收拾完了。
紧接着又有人奉了裴泓的命令,给闻砚送来新作的衣裳和佩饰。
闻砚淡淡地道了谢,又在丫鬟的服侍下换上了新衣,并无半点愤懑或不适之色。只是在下人请示要将丫鬟留下来照料他,他才拒绝了。
待到人都走后,他坐在桌前,铺开一张纸,犹豫许久,才提笔落字。
待到洋洋洒洒写完,他珍而重之地将信放进信封,才出门。
看守角门的婆子见了他过来,立刻将角门打开,谄媚道:“老婆子就在这门口守着,闻公子什么时候回来,只要说一声,老婆子立刻就给您开门。”
她平日里张扬跋扈,之前闻砚出门的时间稍长一些,她便直接将门锁了,让闻砚在屋外站了足足一夜。如今见闻砚得了家主赏识,生怕他报复,故而同他说话都十分卑微。
闻砚却待她的态度一如往常,甚至还道了一声“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闻公子慢走。”
出了裴府,闻砚朝着关宁街走去。
樊掌柜看到他顿时眼前一亮:“闻公子,可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闻砚笑笑:“承您吉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