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拓跋演一回首,就见着萧妙音斜睨着他,他蹙眉,手在脸上抹了几下,“我脸上难不成有甚么?”
“不是,只是觉得你和少年时候有不一样了。”萧妙音瞟了一眼他道。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了?”拓跋演一听就来了劲头,他很像听听萧妙音觉得他哪里不一样了。
“……熟了。”萧妙音手臂搁在凭几上,一只手撑着下巴。
“啊?”拓跋演听不明白萧妙音这话里是什么意思,“熟了?”
“嗯。”萧妙音瞧着拓跋演的那一张脸。少年时候的拓跋演那真的是带着一股野人劲儿,现在嘛,头发梳起来,戴了冠,身上也是汉家衣裳,出去装一装汉人士子都可以了,可以称得上是温文尔雅,不过她还是有点怀念那个表面的平静下有着一份野性的少年。就像一只温顺的猫,再怎么温存,那软软的爪子里还有利爪。
不过,现在的拓跋演已经将那份野性给藏了起来,看起来人畜无害,其实一旦真的触怒了他,就算是兄弟也没有任何情面可讲。
“……”拓跋演眯起眼睛,想了一会她说的话,发现她笑得有些不怀好意,他凑了过来,“熟了是甚么意思?”他原本还以为会说其他的,谁知道妻子给他一个“熟了”。
“真的想听?”萧妙音听到拓跋演这话就笑了,“想听的话,不准生气。”
“你说便是,这么多年,我何曾和你生气过?”拓跋演道。
两人从幼时相遇到如今,别说吵架就是赤脸也未曾有过。
“少年时如猫,如今嘛……”萧妙音拉长了调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拓跋演,“如虎。”而且还是一只把自个爪子牙齿全部藏起来的。萧妙音在心里加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