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家,小叔看起来似乎挺辛苦的。”明姝见刘氏径直往里面屋子走,不由得回头看了几眼。
这么大热的天,慕容叡一个北人,恐怕不适宜,继续在日头下面跑来跑去,也不知道会不会中暑。
刘氏不像她这么担忧,“都这么大的男人了,难道连个日头都扛不住?”
她说罢往里头去,“待会叫人多买点冰块回来,洛阳真是比平城热多了。”说着她伸手一摸后脖子,满手的汗水。果然南边真是哪哪都不好,不禁有些后悔怎么就跟过来了。
明姝下意识想反驳,中暑和身体强壮不强壮没多大关系,要是严重了,说不定还会致命。
她才刚刚开口,就见到刘氏抬手擦汗,要张开的口又闭上了。
刘氏这一路走的辛苦,好不容易到了家里,简单的沐浴更衣之后,就躺下了。屋子里头还是要比外面舒服些,至少日头晒不到。
明姝往外头看了一眼,毒辣的日头都叫她心头凉了半截。
“小叔那里应该还好吧?”明姝忍不住问身后的银杏,银杏还没来得及答,这话被从屋子里头的于氏听到。
于氏嘴角牵了一半,神情古怪,眼露讥讽“二郎君那儿有人看着,娘子还是管另外的事吧。”
这新妇心机深厚,原本以为不过是一年少没有根基的小寡妇罢了,没成想竟然靠着讨夫人欢心渐渐的站稳脚跟,现在竟然还想到家中郎君那儿去讨巧。
于氏上下看了明姝一眼,仰首挺胸,从明姝面前过去。
明姝和银杏目送这位一路远去,等到看不到人了,银杏在身后低咒,“假神气!离了夫人,她这个老婆子又算得上甚么东西!到了二郎君面前,她还敢说一个字!”
刚刚搬进来,大小事情一堆,到了夜间,还有许多东西堆在那儿。两个男人上路带点衣服一卷就了事,东西绝大多数还是刘氏和明姝的。
晚膳用的草草,加上一天下来都累了。所以吃完之后,各自暂且先回房休息。
白天热浪滚滚到了夜里才稍稍凉下来点。慕容叡脱了袍子,浑身上下就只穿着一条亵裤,站在井边,打水洗澡。
叫下头准备沐浴,抬来的都是锅里烧热了的水,洗着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还不如他自己麻烦点,抬来点水洗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