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腿软着,怎么都用不上劲头,试了几次,她都没能从地上起来,银杏力气不比她大多少,拿出吃奶的劲头都没能扶她起来。总不能叫人就这么在地上坐着,赶着就要去叫外头的侍女进来帮忙。
正要喊呢,手被明姝拉住,“算了,别叫她们进来。免得到时候她们拿我的事来说嘴。”
银杏嗳了一声,“五娘子还能站起来么?”
她扶着银杏的手臂站起来,好不容易坐到床上,“我可真的不敢见他了,允郎也不能多见了。”
慕容允这小子,人小鬼大,知道自个的优势在哪儿。每次来求她,她原本都是不想应的,可最后见这小子可怜巴巴的模样,硬起来的心又软了下来。
“好,五娘子,下次咱们就躲开他们好了。”
“躲开还不够,最好别见着他!”明姝咬着指头,恨不得马上飞回翼州。虽然在娘家里不怎么好过,总好过和慕容叡在一个屋檐下。
银杏慢吞吞的瞅了一眼明姝,“五娘子,这可有些难,这在一家里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说现在,到时候大郎君墓修好了,还不得一块送葬去?”
完全躲开慕容叡,简直不可能,一个屋檐下呆着,就算避嫌,少不得还有见面的时候。
银杏话说的在理,明姝想了一下和慕容叡又见面,那沉沉的眸光。不由得又是一个哆嗦,那眼神活似她就是他砧板上的肉,就差没把她烤熟整块吃下肚子了。
被这目光盯着,她恐怕难以承受。
“我这几日就说病了,谁也不见。”明姝说着,一个大喷嚏打了出来。
明姝揉揉眼角的泪光,喜不自胜,“看来上天都在帮我。”
这地儿,受寒不能小觑,一个不慎就可能变成大病。她还担心自己要是装病,被人看出来不好呢。这下现成的理由也有了。
“去告诉一声阿家,就算我前段日子病了,可能有段日子不能去她老人家跟前伺候了。”
银杏马上就去,不多时回来,“夫人说,这下可不好,她儿子不听话,气的她身体不好,已经起不来身,五娘子又被二郎君连累的病了,这家里的事没人管了。”
明姝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刘氏这儿竟然出了个这么大的娄子。
能把年轻力壮的儿子砸的失血过多发失心疯,身子能差到那儿去?何况刘氏也知道她不会在慕容家长久呆下去,何苦叫她来管家。
气不过想了老半天,明姝气的直挠床。床上铺了厚厚的褥子,挠也挠不穿。
“叫大夫来给我开药。”
“真开?五娘子只是打个喷嚏,大夫来了,恐怕也不好开药吧?”
明姝险些一口血吐出来,见过蠢笨的,没见过蠢到这样拆主子的台的。
“现在症候轻,只是发散了点出来,要是不及时让大夫看,说不定就小病成大病了。”说着明姝就一个劲的撵人出去,“快去快去,大夫来了开服药我喝下去,把隐病给发出来,免得到时候压的时间久了,又来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