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正言顺……”长乐公主鼻子里冷哼了一声,“若不是我同母兄长夭折了,哪里轮得到他!当年我母亲让李太后为先帝侍寝,她才能怀得上孩子!可是先帝驾崩,她干了甚么!”
先帝驾崩之后,先帝皇后欲杀太子生母,奈何太子生母被汉臣们保护起来,最后做太后的人是李太后,先帝皇后反而被群臣送出宫,落发为尼,过了两年,直接被李太后发往娘家处死。
胡文殊知道这桩往事,不过也不放在心上。
争权夺势,原本就是你死我活,既然没赢,丢掉一条性命,只是付出的代价而已。愿赌服输,道理都一样的。
胡文殊没把长乐公主的话放在心上,任凭她泪水涟涟,只是说了些安抚的话,照顾她睡下。
他抬脚出了公主府,立刻有人来寻他。说是北平将军要他过去。
胡菩提见到他过来,就笑,“我还真是娶了一个疯婆子!”说着连连指了指胡文殊,“你看你干的好事。”
胡文殊面色不改,笑的洒脱,“反正阿兄只是要个摆设,既然是摆设,那岂不是出身越高越好?”
此言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既然同样都是摆设,自然是越名贵越好。
“阿兄可是要出兵?”
“出。”胡菩提点点头,“既然陛下都已经发话了,若是迟迟不动,倒是显得不像话。”
他看向胡文殊,“这也是我们家的机会。”
“这也是我们家的机会。”慕容叡在刘氏的病榻前道。
刘氏是后来才知道皇帝驾临,吓得连药碗都端不住,连连拍床叫人把一大家子全部叫到跟前,把慕容叡给骂了一顿,而后又说起这事,忧心忡忡。
慕容陟沉默不语,他到现在,已经能不说话就不说话,有时候就好像家里没有他这个人一般。
刘氏的眼睛在慕容叡身上停了好会,去看慕容陟,见慕容陟沉默。她才喟然长叹,“我管不了你了。”
慕容叡不是哪个能制得住的,入了土的老头子不行,她也不行。
“你阿爷的为官之道就是小心谨慎,甚么事都不轻易掺和。”刘氏闭了闭眼,“陛下都来了,你要是觉得自己有本事,那就去。但是若是有个差错,你没脸见你阿爷!”
说完,她翻了个身,脸都转向里头,不肯看慕容叡一眼。
慕容叡见了,伸手去给刘氏盖好身上的被褥,也被刘氏不耐烦的打开,竟然是半点都不想让这个儿子伺候一下。
慕容叡保持了一回被刘氏打开的姿势,他脸上平静,“阿娘好好休息。”
说着,他看向慕容陟,“阿兄,阿娘就拜托你了。”
慕容陟点头。
明姝没在刘氏那里呆多久,伺候刘氏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哪怕刘氏没有要她在那里跪坐上一整天,病人的变化莫测的脾气就足够让人吃尽苦头。
慕容陟是刘氏最喜爱的儿子,都挨了刘氏几句骂,更别提她这个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