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身后,转头看向后面一直沉默的男人。
“你说现在晋阳怎么样了?”
那男人听他问起,脸上终于有了羞愧一样的神情,“郎君,晋阳现在比以前要森严很多,我们的人轻易打探不到刺史府内的消息。”
胡文殊毫不在意的摆摆手,“我又不是要知道那个。”
他在慕容叡手里讨教过,知道慕容叡这个人胆大心细,他上任之前也就罢了,上任之后想要掏出点他的消息还真难。
“我是说尉迟家的那个蠢女人。”胡文殊开口,就让身后的男人愣了愣。
胡文殊觉得身上有些寒意,伸手从一边提来个炉子,炉子里的炭火烧的正旺,火红的炭外是一层幽幽的蓝光。
“两个蠢女人凑在一堆,还真甚么事都敢干。”胡文殊想起长乐公主的那些心机,忍不住摇头叹气,“蠢,那个女人蠢,从长安来的也不妨多让。要不是两个都是女人,还真叫她们凑成一对算了。”
“当初郎君交代属下的事,属下都已经办妥了。”男人道。
姿娥手里的那包□□是长乐公主给的,那□□狠毒之至,并不是普通人能轻松拿到的。这两女人试药的时候都是真的,但是拿给姿娥的时候,就被他令人给调了包。
尉迟家的那个,没有其父的半点精明,没看出来自己手里拿的不是原先的东西。高高兴兴上路走了。
这会他虽然不知道,但心下也觉得尉迟家的那个这时候恐怕傻眼了。
他笑了两下,笑声里是说不出的畅快。
“郎君心情很好?”胡文殊听身后人问道。
胡文殊点点头,“是啊,在这地方,还是要给自己找点乐子。只是可惜我不能去晋阳。”胡文殊说起来还有些遗憾,“不然我过去看看热闹也好。”
外面天寒地冻,一出去就是满目的苍凉,都没甚么乐子。
他想到明姝,笑了两声,笑声愉快,却又意味不明。他摇摇头,伸出手掌,整只手掌都覆盖在炭火上方。
等吧,再等吧。
*
那一场足足让姿娥在床上躺了三四天才堪堪恢复过来,因为那一天实在是太过惨烈,除了明姝那天和慕容叡去看望之后,再也没有人去看她。
就连刘氏,也只是派人过来问候两句。至于刘氏本人从头到尾没有出现过一次。
姿娥这回脸丢的太大,等身体堪堪恢复,也不管刘氏的挽留之词,径自回长安。姿娥一走,慕容叡浑身上下都轻松下来。
紧接着,冀州那边传来,朝廷大军攻破信都的消息,渤海王被擒,还有他下面那些跟着他造反的人也统统没有逃过,都被抓了起来。渤海王和那些从犯统统要送往洛阳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