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刚才小腹的一阵酸痛,并不强烈,只是像平常每月里来月事那样坠痛。明姝惊呼一声,去捂住自己的肚子,她面色比之前更加苍白,“刚才,是不是……”
“放心,没事。”慕容叡见她担心受怕的模样,不禁抬手去抚摸她的发鬓。她的发鬓有微微的汗意。明姝两眼紧紧盯着他,慕容叡在她的肩头轻轻拍了两下,“孩子老老实实在你肚子里呢。还不是他该出来的时候,就该老老实实呆在你肚子里头。”
明姝紧绷的肩头,因为他这么一句话完全放松下来。
这时候,银杏从侍女的手里把安胎药端过来,“郎君,娘子该喝药了。”
慕容叡把她手里的药碗给拿过来。
煮好的药汤散发着一股苦味,还没喝到嘴里,光是闻着,这个味道就叫人有些受不了。
慕容叡自己尝了尝,一股腥苦。他抬眼瞅明姝,“一口气灌下去,一勺勺的喝,到时候,满嘴都是那个味道。”
明姝哦了一声,自己从床上起来,伸手从他手里把碗接过去,仰首饮尽。
银杏捧着水见她喝完了,给她漱口,伺候她躺下。
明姝见慕容叡还没有离去的意思,“你先去家公那里吧。那里少不了人。”
“不去。”慕容叡犟上了,“他不是说阿爷遇刺,和我有关系么,既然这样,我就不去了。免得阿娘和他又说我。”
明姝知道慕容叡在母亲那里伤透心了。
“阿家她,只是伤心的糊涂了。”明姝抿嘴给刘氏寻出个借口来,“阿家都已经糊涂成那个样子了,你要是不过去看着,到时候一旦有事,她一个人支撑不来的。”
明姝推他。慕容叡老大一个人,被她推了两下也没见动,他只是看她,“我走了,你呢?”
阿爷那儿的确缺不了人,但是她这儿应该也离不开人吧。再说了阿爷那儿还有两个在呢,阿娘看他不顺眼,他在那里动辄得咎,还不如在这里来的自在。
“我这儿还有人呢。要是有事了一准告诉你。”明姝见慕容叡不为所动,只得把底子都给他托出来,“现在家公生死未卜,最危急的时刻,你必须留在那儿。要是一旦有人想要趁机搅事,你在那儿镇守,也掀不起甚么风浪。”
明姝说着手上的劲头又重了几分,“快去!”
慕容叡见她的眉头好像又要因为痛楚而皱起来,连连点头,“好,我就去。你要是不舒服,只管对身边人说。大夫就在外面守着。他是家里养着备着这么一天的,你不要心善,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说完,看明姝连连点头,他才一步三回头出来,出来的时候还把银杏叫了去,“小心伺候,要是有事,我唯你是问!”
刀上舔血过得人,威胁人的时候不必声色俱厉,浑身上下气势一发,就足够让人战战兢兢。
银杏冷汗直流,连声道是,才把慕容叡给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