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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雁在里头挣扎叫唤不止,众人又七手八脚的拿过五彩丝绦,缠在雁的鸟喙上,这一缠上原先还惊叫不止的大雁被迫消音。

贺霖坐在重重帷帐行障包围的堂中,她按照北朝礼俗坐在马鞍上,外头发生了什么,她也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个大概而已。

隔着重重细纱,她瞅见一个修长身影站在那里。

“锦障重重掩……”这是李桓的声音,照着规矩在方才在新妇楼下作催妆诗之后,到了堂上新妇面前还要继续念撤障诗。

有人不断的把新郎的表现给传到贺内干那里去,贺内干笑得前俯后仰,外甥也会有这么一日,他笑完了还是让人嘱咐女儿要沉得住气,这会可不是心疼新婿的时候,这时候就是要拿出架子来狠狠的杀一杀新婿的脾气!

贺霖听到贺内干让人带过来的话好一阵无语,不过昏礼便是要把新郎给狠狠折腾一顿,让臭小子知道老婆不是那么好娶的。

贺霖白日里好好睡过一次,到了如今体力倒还有些。她边等着那边的李桓连续念了好几首撤障诗,才点头同意撤去面前的行障。

一对装扮喜庆的童男童女前来,赶在李桓忍不住自己动手将那些行障拨开之前,把挡在新妇面前的行障等物撤开。

李桓欣喜抬头去看,只见到一个盛装女子坐在屋中的马鞍上,他不敢在舅舅家造次过多,不过目光触碰到贺霖的时候,他就忍不住看她。

贺霖察觉到他的目光,不动声色,面上是崔氏教导过的端庄,将方才靠在臂弯里的团扇举起来挡在自己面前。将面容全部遮在团扇之后,半点也不叫人窥了去。

崔氏和贺内干已经等在那里,看着新婚夫妇前来告辞,贺内干盯着外甥觉得手很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