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翁爱心里把庾家给踩了一脚,任凭哪个人知道有人要对自己家族不利,想着让自己全家都过苦日子,就完全没办法生出半点好感了。
甚至她心里头还萌生了点小小恶毒的想法,祝福庾亮出门就一头扎阴沟里去。
虽说是过了立秋,又是秋八月,可是这明晃晃的天,却没有半点凉下来的意思,秋老虎发威的,不比夏日里差上半分。
桓四坐在犊车里,他这会衣衫不整,胸前的衣襟给扯开,手里的塵尾被他当做羽扇来用。反正塵尾这东西也不过是名士们拿来装模作样用的,他拿着不过是做个样子,见着天气炎热,干脆就物尽其用了。
“真的在那里?”犊车里传来一声男子的声音,声线慵懒低沉,听着最是能够挑拨人的心绪。
外头站着的家仆,正兜着满头的汗珠子,这会他站在那里,也不敢擦拭一下头上的汗珠。
“回郎君,是的。”
顿时那双原本还因为炎热眯起来的桃花眼眸顿时就有神采了。春日的时候,桓四和谢安两个人就在林子里给打了一顿,他一只眼睛被打成乌,他自小就在邻里小儿里称霸,竟然被个看起来弱鸡一样的世家子给打了,顿时怒不可遏,桓四就把谢安的脸给揍了。
回头家中兄长一看他那德行,就知道又闯祸了,二话不说直接将人给关在家里几月不准出门,杀掉这个叫人头疼的猴性。等到他被解禁放出来,已经是好久之后了。
长江之上江风习习,浓郁的水汽让人心情舒畅,偶尔登舟远眺,还能望见远处有些渔船正在撒网捕鱼。
谢安长身玉立,江风灌入他宽大的袍袖中,衣袂翩飞,发髻下的玉带吹拂而起,有在船上的渔家女远远望见,不约而同的唱起了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