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冯怀跪在那儿垂首答道。
“我听说你今天去见了她,”朱承治说着,靠在手边的软枕上,“外头的风风雨雨,告诉她,叫她提心吊胆,她还在月子里。你到底是何居心?”
这话太重,重的冯怀伏在地上,连连叩首,“皇爷明鉴,奴婢万万没有此意。”
“万福安这个反贼,嘴里倒出来的,又有几个是真的,几个是假的?”
朱承治莞尔摇头,“一个造反的人,嘴里还能说出甚么话来?至于从万府里搜出来的账本等物,人情往来,再平常不过了。”
上头皇帝话语里略带笑意,那笑意却有如千钧重,压的冯怀抬不起头来。
“万福安话语之中牵涉到齐娘娘和娘娘。依照皇爷看……”
“一个胡言乱语的家伙,还能指望他能说出甚么来?”朱承治的眼冷了下来,“既然如此,就不必烦恼了。”
“奴婢有话禀告皇爷。”冯怀一咬牙,匍匐在地。
“你说。”
“此事兹事体大,如果阁臣问起来……”
立皇后是国家大事,哪怕皇帝想要胡闹,都要和朝廷里那些臣子们斗智斗勇。先帝和臣子们斗了那么些年,也没见着把真爱的女人捧上皇后位置,哪怕到他临终都不成。若是有人拿这件事做筏子,立宝馨为皇后之事,就有波澜了。
“你不是已经想好对策了么?该怎么做,你也该心里有数才是。”朱承治说罢一笑,他翻了翻手,“行了,你去吧。”
冯怀从地上起来,退出殿外的时候,被夜风一吹。夜风冰凉彻骨,此刻天已经暗下来了,宫门下钥,再也不能出宫。冯怀去了御马监,他早年在御马监任职,现在虽然做了西厂提督,但是地方都给他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