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承治早已经领教过这位父皇的喜怒无常,不敢大意,提起了十二万分的心思,“是,儿臣见父皇下马,不敢继续贪图舒适所以下马跟随父皇。”
这话叫宣和帝稍稍舒服了些,“嗯。”
朱承治在他面前,就是个没人管的小夜猫子,要不是外头那些言官还有内阁里头闹,恐怕他也不一定能触碰到外头的政事。
“你最近站在朕跟前,听那些个大臣商议政事,可有甚么感触?”
朱承治闻言呵腰,“儿臣愚钝,对政事一窍不通。”
他说着做出一副羞愧万分的模样,那模样看的宣和帝心火大起。长子要是大有出息,他不高兴,可真的露出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他恨不得一脚踹过去。感情站在御案面前坐的端端正正都是在胡思乱想?没有一句正话听进去的?
宣和帝气笑了,“感情你这段日子都白站了。”
朱承治听这话,知道不好,立刻麻溜的给宣和帝跪下。
“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儿子来!”宣和帝拂袖。
朱承治立刻俯低了脑袋,反正自个不管做什么,落到父皇的眼里都落不着一个好,所以做好做坏,他都不指望这位父皇能有什么好话。这话说的重,可听在心头上还不如一根羽毛来的有分量。
他那温顺任由自个骂的模样,叫宣和帝一口气险些没有上来。正要呵斥,想起这孩子快要到九岁才开始开蒙,别说比起宫里的皇子,就算是外头的那些读书人家里,也没有这样的。想起这茬,宣和帝的怒火消了大半,反而心里生出一股尴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