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司礼监那边……”一个叫做曹如意的太监略有犹豫。
冯怀接过身后小太监奉上的茶水,啜饮了一口,“这修奉天殿的事,和咱们御马监又有甚么干系!到时候用度都是那些工部大人们头痛的事。司礼监想要在这事儿使劲,都和无头苍蝇似得。”说着冯怀轻轻把手里的斗彩团花果纹茶碗搁在手边,“不过司礼监的掌印的确是有些不好对付,尤其那个老家伙……”
冯怀说着皱了皱,他扫视了在场的人,“都小心些。”
“是。”在场的人躬身应了。
他说罢,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在扶手上敲了两下,众太监会意,立刻退下。
一阵窸窸窣窣之后,终于安静了下来,冯怀放松身体靠在椅子上。过了好会,外头传来已经放到了极轻的脚步声。
不是已经叫人都退出去了么,怎么还有人来。
冯怀有些不满睁开眼,只见着一个小太监踮脚走着,生怕声音大了,见到他瞥过来,吓得僵在那里,身子不敢动弹。
“赵六儿见过冯爷爷。”那小太监麻溜的就给他跪下了。
冯怀嗯了声,“甚么事?”
“小的过来禀报冯爷爷,徐内人那儿有些奇怪。”赵六儿答道。
冯怀高坐在上,听到这话,神色如常,“哦,怎么了?”
“小的有一日奉命去找徐内人,徐内人的住处空空荡荡没人在,可是小的第二日再去,却见到徐内人抓住个小太监训斥。徐内人住的那地方,原本就孤僻,四处都是没有人的冷宫,小的实在想不明白,小的问徐内人有无小人去办的,徐内人说没有。”
赵六儿说着,头贴在冰凉的地板上,外面酷热,可是这地板却是阴冷。
“后来小的再去看,徐内人根本就不在那里了。”
赵六儿说完,额头紧紧贴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