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蒙将军的意思是,功过相抵了?”慕容谐斜睨着夫蒙陀。
夫蒙陀垂首,“丞相,我是个粗人,也不会说什么漂亮话,但是这回巨鹿公有过,但也有功啊。丞相若只是看到巨鹿公的过错,而没有看到他的功劳,到时候其他人心中怎么想?谁又没有出过错呢?”
慕容谐目光一凛,他坐在那里半晌都没有开口,过了好会,慕容谐呼出一口浊气来。
慕容延跪在太阳底下,只觉得眼前模糊,哪怕指甲深深刺入肉里也没有给他带来片刻的清醒,似乎手掌上的刺痛都已经不能让他清醒过来。慕容延一头栽倒,躺在被太阳晒得滚烫的地面上,再也不动了。
“巨鹿公!”周围经过的奴仆还有属官大惊,纷纷围上来,把慕容延搀扶起来,掐人中的掐人中,抬起来慌慌忙忙把他转移到阴凉地方,叫人去把医官给请来。
如此忙活了大半天,才把慕容延给救回一条命来。
慕容延醒来的时候,已经不是在炽热的庭院里,而在自己许久未归的房中。睁开眼,他见到面色冷峻的慕容谐。
慕容延瞬间脑中残留的那些眩晕消失干净,挣扎着就要起来,被慕容谐一把按住。
“你好好躺着吧。”慕容谐说完,转身离去。
清漪的肚子已经挺起来了,像个小西瓜扣在肚皮上。小蛮奴看着母亲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看向清漪的目光都带着一股敬畏。
小蛮奴小小年纪就在慕容定的安排下开始忙起来了,每天天不亮起来读书,跟着请来的师傅摇头晃脑的背,反正不管知道不知道,理解不理解,师傅一股脑的叫他背了再说。半天过去,还要学骑马。哪怕他这个小身板比马还要矮不知道多少,被家仆们抱上马背,小心翼翼的照看着,在场上小跑几圈。
等到都忙完了,他才有空闲过来到清漪这里。
小蛮奴趴在她的肚子上,耳朵贴在上头。嘴里嘤嘤呜呜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