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终究是好事,不怕他们想,就怕想都不想。”清漪勾起唇角,她看着杨隐之,柔声道,“你年岁不大,其实姐姐更希望你的心思在别的事上。不过……这个到底是你的私事,还是依照你的本心来。只是不要学那些浪荡子弟,把女子的一腔真心当做可以随手可丢的东西。”
“姐姐,这些我一定会记着。”杨隐之抬头,认真道。
清漪点了点头,“好,有你这句我就放心了。”
她说罢,想起另外一件事来,“那次夜袭大营是怎么回事?我在长安让你姐夫去问,结果是生死不知。”
杨隐之提到那事,面色肃穆,背脊挺得笔直,“敌军来袭的时候,正好是我所在的营房遭受攻击,那一夜死伤甚重。一个营房的人,除了我之外,活下来的人寥寥无几。”杨隐之说到这里神情寂寥,他垂下眼,过了好久抬起头来,“阿姐,我看到那些白日里还活着的人,一夜过去就成了尸首。”他眉头皱了皱,“这要到甚么才能算是个尽头?”
“只有统一的时候。”清漪答道。
杨隐之一愣,清漪看到他面上露出的迷茫,感叹声到底还是年纪有点小,内心抱着一份热血心肠。
“只有全面大一统,这种事才可能避免,只要一日不统一,那么这种事就会经常有。群雄并起的时候,战乱纷纷,战死之人以万计,可是天下一统就不会有。以武止戈,就是此意。”
“你姐姐说的对。”杨隐之刚想开口,门口屏风处传来慕容定的声音,杨隐之抬头一看,原本在前头应酬的慕容定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他站在那里,腰间挂着一把匕首。
杨隐之马上从床上站起来,“姐夫?”
慕容定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你好好坐着,又不是别人,用得着和对外人一样,动不动就拜来拜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