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定在攻城的时候,一不留神,挨了一记流矢。身上的明光铠被小心翼翼的脱去,几个亲兵将他脚上的靴子脱下来。
一阵杂乱的足音从外面冲进来,慕容定挂着额头上的冷汗回首一看,就见到清漪站在门口,双眼紧紧的盯着他,脸上半点血色都没有。
慕容定心里一紧,似乎是被人给一只手攥住,比背上的箭伤好疼,叫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亲兵们正帮忙料理慕容定的伤势,谁也没有料到清漪会在这个时候进来。
慕容定板起脸来,“你怎么来了?你……”他的话戛然而止,清漪当着他的面,一行清泪流下来。
慕容定顿时给结巴了起来,舌头几乎打了个结堵在喉咙里头,搜肠刮肚的想安稳她的话。可话还没说出口,清漪自己擦擦眼泪,快步走过来,“你们不要忌讳我,该做甚么做甚么。”
清漪这话一出,亲兵们觑了慕容定一眼,见着他没有任何异议,又忙活起来。
清漪去看他的背,这会慕容定身上的明光铠已经脱下来了,身上只穿着里头的袍子,背上一块再明显不过的血污,一支明晃晃的箭插在上头。外头的那一段箭杆已经被折断了,这会还露出个头出来,被血给泡得腥红。边缘一圈瞧着几乎有些发黑了。
她咬住下唇,瞧着慕容定已经闭上了眼,她知道这会他恐怕也不好过,也不说话,就这么坐在他旁边。
李涛拿着一把剪刀从袍子的领子那里剪开个口子,往下一撕,可撕到伤口那里,李涛犹豫着不敢下手。那里被血水给泡得贴在伤口上,要是撕开,恐怕慕容定自己就能疼的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