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松源没有说话, 这也正是他所担心的一点, 他们的人日日夜夜盯着姚斐的别庄,依然让他在眼皮子底下给逃了,姚斐在西北经营多年,实力绝不止眼前的这一点。
“但不管怎么说,好歹曹家人是被抓住了,先去审问他们吧。”
顾泽慕也只得收敛起失望,往关押曹家的牢房走去。
曹晟被带过来的时候,还很镇静,见了顾泽慕,只是冷声道:“顾公子,自从你们来了充州,老夫一直诚恳以待,要钱出钱要力出力,也不知还有何处做的不够好,竟被你们毫无缘由地抓来牢里?”
“毫无缘由?”顾泽慕轻笑道,“看来曹老爷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
顾泽慕道:“姚老爷向外族贩卖私盐和铁器,如今人赃俱获,已经被押往邺城了,你们两家既为姻亲,这些事情,曹老爷知道多少?”
曹晟的脸顿时就白了,之前他一直保持冷静,是因为他以为顾泽慕抓他是为了他们暗中阻挠河道的治理,要如何应对,他早有计划,可没想到竟然是姚斐栽了,而且他不仅栽了,还把自家也给拖了下去。
曹晟被这一遭打得措手不及,好一会才勉强回过神,道:“当初,我们与姚家的确一起卖过私盐,但是我们曹家只是负责制盐,至于如何卖,卖到哪里去,这些姚斐向来讳莫如深,我也不知道啊,至于其他铁器什么的,我更是一无所知。”
“一无所知?那曹老爷这心可真是够大的!”
曹晟连忙道:“顾公子明鉴,你与源儿关系密切,就应该知道,我早就想要脱离姚斐,自从云缎成为贡品之后,我们便与姚家再无往来了啊!”
顾泽慕屈指敲了敲桌面:“但曹老爷的账本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曹晟瞪大了眼睛,看着从顾泽慕身后走出来的曹源,一向衣着鲜亮的曹家大公子,此刻蓬头垢面,脸色惨白,几乎是浑浑噩噩地站到了顾泽慕身边。
曹晟顿时明白过来,气得双眼充血,腮帮子剧烈地抖动起来:“畜生!曹家毁了你有什么好处!”
曹源被曹晟一骂,身体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但随即又挺直了腰,他目光阴冷地看着曹晟:“就算曹家不毁跟我也没什么好处,你根本就是在利用我,你压根就没打算把曹家给我!”
曹晟气得要扑过来打他,却被两个狱卒给狠狠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