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顾泽慕与顾清宁都没有一个人给她解惑,让她抓心挠肝地想了好一阵子。
-
到了晚上,顾泽慕又跑到了顾清宁的院子,春樱已经很有眼见力地出了房间,并体贴地替他们关上了门。
顾清宁靠在床上,与顾泽慕对视一眼,他们都不确定这次能不能成功,说到底,这就是一个不断试错的过程,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碰到正确的答案。
不过这一回,顾泽慕却是没有猜错了。
顾清宁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又飘在了空中,她没有浪费时间,抓紧时间去了皇宫。
萧湛坐在床边,见到她很惊喜:“母后!”
距离萧湛上一次见到她已经半年之久了,他都要以为母后重新投胎了,没想到居然还能再见。
顾清宁听着萧湛的絮叨,也诡异地有些怀念,不过她还是记得自己的使命,寒暄过半,便严肃了神情:“我听说奉翎闯祸了,具体是怎么回事?”
萧湛也没想到再见到母后,她一开口便是质问这件事,愣了一会,才将奉翎贪功冒进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些事情顾清宁其实早就知道了,却还是多问了一遍,便是要知道萧湛的真实想法,听见他这么说,便知道他其实是明白奉翎有罪的,她犹豫片刻,才问道:“你打算如何处置他?”
萧湛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低声道:“母后,这可是舅舅唯一的子嗣了。”
顾清宁愣住了。
“我知道我应该处置奉翎,父皇从前就教导过我,军法为大,若是不处置奉翎,威国公日后在军队中只怕难以服众,而我在史书上也会留下不好的名声,但我下不了这个手。”
萧湛脸上露出了一抹羞愧:“不瞒母后,其实奉翎之所以会这样做与我也有些关系的,若非我一直灌输奉翎,要他以舅舅作为榜样,早日立下军功拿回奉家的荣耀,他也不会这般急功近利,如果奉翎有错,我也要与他一样承担责任的。”
他这么说,顾清宁原本要说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只得低叹一声:“就算如此,你也不该为了私情而不顾大义。”
萧湛的脸上露出释然的笑:“母后说的是,其实就算今晚未曾得到母后托梦,我也有决定了。按军法,奉翎违抗军令,贪功冒进,其罪当诛。但他有爵位在身,再加上他是舅舅唯一的子嗣,按律法之中的‘悯恩令’,可以法外容情,削掉他的爵位,将家产全部充公用作抚恤,以此留下他的性命。”
顾清宁愣了,他的做法竟然和顾泽慕说的一模一样。
然而萧湛又接着道:“不过,就如我所说,这件事上我也有错。所以这一次的抚恤,我会开私库全部承担。他若还想留在西北,便让他以一个小兵的身份去一步步立下军功,他若是不想留下,待他伤好之后,我便让他回来,做个普通人成亲生子,也算是替舅舅留下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