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嘉与顾清宁都愣住了。
顾清宁反对道:“湛儿绝不是这样是非不分的人,你说的这些都只是你的臆测罢了。”
顾泽慕不得不详细说道:“奉翎的身边有他的人,密信回来的时间不会比军报晚太久,至少昨晚他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他会安抚威国公,就是因为他知道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谁,如果他打算要处置奉翎,就不会多此一举发这样一道旨意。”
顾清宁还是不敢相信:“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他的母族。”顾泽慕顿了顿,接着道,“如今朝中大多是前一朝的老臣,萧湛处处被他们掣肘,最好的法子就是扶持自己的势力,而这其中,没有比奉家更合适的人选了。奉家嫡系如今只剩下奉翎这么个从旁支过继来的嗣子,奉翎的一切都是他给的,是最忠心不过的棋子。”
“不是的!”
顾泽慕看着表情严肃的顾清宁,反问道:“若不是如此,你告诉我,他为何会明知故犯这种愚蠢的错误?”
顾清宁抿紧了嘴唇,虽然顾泽慕所说的看似很有道理,但她却不相信萧湛是他口中这样百般算计的人,她现在还记得当初她进入梦中,萧湛同她说的那些话。
“我给他们权力,让言路畅通,就是不想要偏听偏信,我纵然比不上父皇,但这满朝文武都可助我,我希望在位期间,能够让这天下比明德一朝更繁盛。”
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又怎么会扶持母族与群臣内耗呢?
顾清宁一直相信,萧湛是一个与他父皇完全不同的帝王,他的理想和抱负并不仅仅只是朝堂上的权力之争,他眼中所看到的要更宽、更广。
顾清宁这么想着,表情也逐渐坚定起来:“不管你怎么说,总之我相信他。”
顾泽慕眉毛一抽,忍不住低声道:“慈母多败儿。”
“你说什么?!”
“……没什么。”
元嘉看着他们俩的模样,也有些无奈:“如今朝中对这件事议论纷纷,父皇母后可有什么好意见?”
顾泽慕犹豫了片刻,说道:“他想要保住奉翎,不是没有办法,但不可以违抗军法作为代价,否则一旦开了这个口子,后果不堪设想。”
“父皇有什么法子?”
顾泽慕刚想说,就被顾清宁给打断了:“这件事已经涉及朝政,如今我们听听便罢了,若是贸然插手,对元嘉并不是好事。”
说完,顾清宁站起来:“我们出来的也够久了,回去吧。”
元嘉看见顾清宁走出亭子,对顾泽慕低声道:“父皇,这……”
顾泽慕似乎轻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你派人送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