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当即就蹦了起来,还险些左脚绊到了右脚:“李、李百草?他不是死了吗?!”
他又激动又不可置信,他这样的皇子近侍,说话是不需顾虑一般人的,直接就向沐元瑜道,“世子爷,您不是叫这老头蒙骗了吧?”
沐元瑜笑着摇头:“没有,真的是李老先生。他没有死,当年的消息弄错了。”
人可能假,医术假不了。
林安晕乎乎的,他很想相信又不敢相信,求助地去看朱谨深:“殿下,您说这、这——”
这要是真的该多好啊!
可惊喜来的太突然,他只怕是空欢喜。
他跟着朱谨深,这些年希望又失望多少回了,每个太医都说快了,快了,坚持下去就会好的,坚持了十几年也没见真好,终于把朱谨深的耐心耗尽了,他药都不愿意喝了。
朱谨深立在原地。
他少见地露出了一个有些茫然的表情,愣了一会,道:“哦,那就进来吧。”
希望一直落空的滋味,总是缠绵病榻的无力,灌下多少汤药都仿佛无用功的不甘,他当然比林安品尝得更为彻底。
他为此挣扎,也为此暴戾,然而仍旧都没有用,他对不对这命运妥协,都不得不接受自己一生就将这样度过。
他以为自己将不知终结于哪一场袭来的疾病中,也许几年后,也许几日后,他对人生的规划都困于这身体而只能争一争朝夕,做个藩王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