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摸脸,大方地笑了笑:“怎么了?我出门前洗了脸的。”
那个穿月白锦袍年纪小一点的少年先咧嘴笑了:“沐世子别误会,我们就是这个——嗯,久仰大名,哈哈,久仰大名!”
另两个跟着一起笑起来,不过笑得都要含蓄些,其中一个主动介绍道:“在下姓江,名怀远,湖广人,”他伸手指另一个年纪和他仿佛的,“那是齐兄,名恒简,家乡浙江,我二人都是国子监监生。”
年纪小一点的少年忙抢上跟着道:“我姓薛,名筹,家父现袭威远侯。”
这两人的自我介绍差别十分明显,除名姓之外,一个报了籍贯功名,一个则报了爹。
沐元瑜心里有数了,江怀远和齐恒简是文官路数,都不提出身,应当是没什么好提的,能进这道门槛,凭的是自己本事——他们能当国子监的监生,肯定不是如沐元茂一般走的荫监,不然爹的身份也矮不了,比较大的可能,是中秀才后品学优异而被地方政府推选入了京城国子监深造,走的是贡监路子。
皇帝挑选这样身家普通清白又聪慧优秀的监生作为皇子伴读,算是用心良苦了,这既比弄朝中重臣的子弟来致使皇子们拉帮结派靠谱,也比弄一堆读书上相对懈怠的勋贵子弟围着要强。
为了证实这猜测,她笑道:“原来是两位秀才公,我失敬了。”
江齐二人一齐笑了:“不敢,不敢。”
这就是默认自己的秀才身份了。
人多了就是热闹,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正叙着,打门外又匆匆走进一个人来。
这个人的年纪跟薛筹差不多,穿戴也差不多——不是指衣裳样式,而是其精美程度,腰上还挂了一圈玉佩香囊荷包等物,跟江齐二人的简朴明显不是一个风格。